李若萱一个激灵站起来,拦在了黑衣人面前。
她握住剑,没有言语。这一年来,生活一向很平静。哥哥在逼毒,她本来以为,会一如既往平静地过去。他们并没有露出马脚,她想不出来,他们有什么破绽。
可是偏偏在这时候,来了个黑衣人。
黑衣人望着她。从杏树下钻出来的小姑娘,随时准备拼命的小姑娘。
对峙。
然后黑衣人出招。他用得是剑。剑如霜雪。
李若萱也用剑。很普通的,街上一两银子能买三四把。
黑衣人的剑很凌厉。快。闪电般的光,很阴狠的攻击。
李若萱的剑精妙。有时候分不出是在防守,还是在进攻。几乎在黑衣人认为已经杀了她的时候,她成功地化解开,还攻了过去。
黑衣人有片刻的停歇。李若萱的剑招不诡异,很纯正,可是太过高妙,几乎完美无缺。
他一时想不起这会是出于谁的手法。出自什么门派。眼前的女子内力青涩,不能够完全发挥剑招的威力,否则,堪比玉树欧阳。
黑衣人突然不想杀她,想掳走她。
偏偏李若萱,尽管这些日子练剑有些荒疏,可也不是谁想掳走就能掳走的。
黑衣人突下杀招。强劲的内力,剑刃在空气中细细地呼啸着,李若萱有一种深水灌顶的窒息。
本来她的剑格住了对手的剑,她顺势一转就可以消解对方的力量,可是她的剑在格住对手剑的一瞬间,断掉。
剑术再高妙,没有强大的内力支撑,也是如同花拳绣腿。
李若萱摔在地上,来不及感受疼痛,后领的衣服被抓起,整个人被拎起来,扛在肩上。
然后黑衣人顿住。很久很久,一点点倒下去。
李若萱在地上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抹平右手食指尖上竖起的细细的针,拍拍手,吃痛地揉揉肩,抚抚胸口。很疼。受内伤不是开玩笑,很疼的。
里面传来李安然的询问声,“丫头,你没事吧?”
李若萱说没事,凑过去摘下黑衣人的蒙面,黑衣人紧逼的眼突然睁开,甚至还带着促狭的微笑。
李若萱一声惊呼,人已经被黑衣人掐住脖子搂在怀里,李若萱右肘向后猛击,黑衣人吃痛,右臂死死勒住若萱的颈项,若萱呼吸不畅,死死向后仰,嘴里的暗器“扑”一下喷出。
黑衣人不曾提防,躲闪,李若萱干脆猱身而上,袭击黑衣人的咽喉。
黑衣人不想这看似普通的小丫头竟然如此难缠,右面脸颊被暗器伤出血来,一向爱惜的容貌险些遭到毁损,顿时杀机立现。反手一个剑花甩了过来,明晃晃的。
李若萱就地一滚,避开,看见黑衣人净白的脸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流着淋漓的血。
李若萱无剑可拿,当下闪身避剑的同时举起刚刚小憩的藤椅,虽然笨拙,竟然也避开了两招。
黑衣人内力远远强于她,李若萱知哥哥正在逼毒,长久争斗下去会让哥哥担心分神,一旦真气错乱,后果不堪设想。当下翻身杏树上躲开一剑,杏树瞬间摇摇欲坠落英缤纷。
李若萱娇声道,“我用暗器了!”
抓着把杏花扬了过去。黑衣人忌惮她的暗器,收剑防守。
李若萱趁他收剑防守的间隙,飞也似的运起轻功,逃出院墙之外去。
出了院落就是街巷,李若萱几个起落,窜到那平日车水马龙的大街之上,三更已过,四下无人。
她本来想到了街上大喊捉贼,仗着自己和左邻右舍熟悉,引人来吓退黑衣人,不想黑衣人轻功远胜于她,她喊声未出口,就被追上来的黑衣人从后面扼了咽喉。
她挣扎了几下,被扼得更紧,黑衣人从后面猛击她头部,若萱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她是被摔醒的,身子狠狠地撞在冰冷的地上。李若萱惊恐地瞪着黑衣人,黑衣人浅笑着揉着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