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出现在德芬格学院时已经是劳瑞葬礼后的第九天。
索菲亚从杰森那里听说了他们当晚发生的一切,两人去墨斯昆汀大宅拜访过,可是那里只有工人和仆从们在修整被赛尔特破坏的房屋,他们说阿奇和埃德蒙已经好几天都没回家了。
杰森和索菲亚非常担心,以为再也见不到阿奇,怕他是不是已经离开拜索,踏上了寻找赛尔特的复仇之路。
所以当阿奇出现在学院门口时,两人像重拾了丢失的珍宝一样惊喜。
“噢上帝呀!我还以为你走了。”索菲亚紧紧地拥抱着阿奇,杰森也很激动,可他压制着不让自己的喜悦过于明显。
“你去哪儿了?”杰森声音软软的还有些颤抖。
阿奇听得出他的担心和紧张,松开索菲亚后主动拥抱了他。
“处理了一些杂事。”阿奇淡然地笑着说,脑海里闪过一张张因他而死的苍白人脸。
他需要把那些随时会背叛他的尖刺拔掉,指定敬畏他的人接替空位。杜鲁门说过,适当的恐惧才能让人真正的顺从。他不想整天担惊受怕会被人暗算,他想站在明处,看清每一张脸,铲除一切后顾之忧。
他不想让杜鲁门失望,不想让墨斯昆汀因自己的仁慈或无能分崩离析。
他想做笼罩在拜索上方的黑雾,就像杜鲁门活着时那样。
“还疼吗?”阿奇轻轻摁了下杰森脸颊的淤青,杰森摇摇头,幸好从二楼摔下来的时候是雪地,不然他这小身板真说不好得摔成什么样。
“你……你会继续上学?”
“当然了,我才十四岁,不上学还能去干嘛?”阿奇一脸天真地说。
“我……我以为……你会想独处一段时间。”
“不,他们不在了……那房子显得更大更空,我没有时间顾影自怜,还有很多事要去做呢。”阿奇几乎面无表情,像是已经把悲痛消化干净似的。
“好了男孩们,快去上课吧,我们晚上再好好聊。”索菲亚拍拍两人的肩膀去了西侧教室。
“我们会找到赛尔特的,你父亲也会变回原来的样子。”杰森压低声音说。
“事实上……他现在这样好相处多了。”阿奇已经能用这件事来开玩笑,倒是让杰森松了一口气。
两人慢悠悠地向教室走去。
“那两把刀……我能留着吗?我用起来挺顺手的。”阿奇说这话时眼前闪过每一个被他用那短刀划破喉咙和刺穿心脏的人。
“当然可以,它们能伤到我,盖文不会想收回来的。”
两人走进教室时最吃惊的莫过于查尔斯小团体的人,他们盯着本来因为杰森的马闹得不欢而散的两人,一时不懂他俩什么时候和好了,还挺亲近的样子。
“嘿阿奇!好久不见,听说了你母亲的事,节哀顺变,顺便问!你跟那呆子在一块干嘛?”查尔斯问。
阿奇转头看了看四周,向查尔斯投来疑惑的目光。
“他!温伯尼!我以为你讨厌他呢!”
“不,我没有!”阿奇推着杰森回到他们的座位坐下。
查尔斯还想说话被阿奇凌厉的眼神吓得憋了回去。
丽波缇酒馆似乎每天都很热闹,可能是因为老板娘琳恩的烹饪手艺实在太好,也可能是因为这里的美酒香醇无比。
阿奇是第一次来,杰森提议换个地方,他不想遇见莱拉琼斯。
不知情的索菲亚坚持要来,杰森也不好跟她细说原因。
看见盖文坐到对面,阿奇拍了拍椅子示意埃德蒙也坐下,埃德蒙犹豫的时候盖文把他拽到了自己旁边。
“我……我不应该和少爷同桌吃饭。”
“为什么不呢?”杰森不解地问:“你们是朋友不是吗?”
“不……不是朋友,是主仆。”
“他说的对,我们不是朋友,我出生的时候你就在了,你是家人。”阿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