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而过。”
原与筝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柳城很小,远道而来之人一般都不是为了去柳城,而是在柳城中转罢了。柳城就那么几家客栈,中转之人都喜欢宿在离城门口近一点的那家,方便落脚,也方便之后去往都城。”徐夙往边上走了两步,手指抚过枝头的一朵未开琼花。
“所以很巧,我们宿在了同一家客栈。”原与筝接道。
“对。”徐夙放下手,没去摘下那花。
月影绰绰,颇有君子怜香惜玉的意味。
那日掌柜向拾忧道长描述撞鬼男子和住在另一间房里的女子时恨不能将人画出来。
女子是个带着秦国口音的赵国人,腰上别着一个云纹的草药包。
他虽想到了原与筝,却无法确定。
直到再在都城门口碰到她。
他背对着原与筝,“有人跟着你来到了赵国,跟着你的那个人大概是个秦国人。秦国人最信鬼神之说,三月三日是上巳节,所以你才会在鬼节那晚安排了一出闹鬼的好戏,再把这事情宣传出去,这样,柳城就没有客栈愿意收他住了。”
原与筝点点头:“猜得真准。”
“我是替秦三公子而来,”她微微敛眉,继续说道,“秦三公子知道赵国将起之势,有意和赵国交好。”
人人都知,比起秦国太子,秦三公子更加体察大局、仁德爱民,才是最适合做君王的人,而他门下之人亦个个都是才情斐然,自愿追随于他。
最后秦国谁能坐上君王之外,还未可知。
徐夙傲然而立,道出了她未说完的话:“可你却不是替秦王来的,秦王只想趁赵国未起之时,一举吞下赵国,以绝后患。所以你在陛下面前只说是回赵国看望父亲,却告诉了太子秦三公子派你前来之意。”
“不错。”她笑道,那笑容不是羡慕,而是对一个对手的欣赏。
“怪不得你赶人时大费周章。”徐夙淡淡道。
“恐怕你在秦王面前也是这么说的,没想到那秦国那狡猾的王君还是暗中派了个人来盯住你,你不能对秦王的人怎么样,只好使计甩开他。”
原与筝毫不意外他能推断出这些。
半壶酒不经喝,很快就见了底。
摇一摇只剩下最后一口。
原与筝一饮而尽:“表哥,你这么厉害,总是让我嫉妒。”
说罢,她的眼神暗了暗。
徐夙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无意再听。
他背过身去:“晚了,别在这里喝醉了,没人替你收拾烂摊子。”
原与筝晃了晃空荡荡的酒壶,不甘地哼笑了一声:“喝酒误事,你说我怎么十几岁的时候,还没学会喝酒,就已经上了瘾了呢?”
酒壶被她翻转过来上下颠了颠。
残留的酒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为这夜色添了几分凄凉。
徐夙停下了步子。
身后的人还在继续说:“如果不是我自负聪明……”
忽地,徐夙转身夺过了她的酒壶,打断她:“原与筝,那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她却突然激动了起来:“怎么没有关系!”
他蹙眉。
原与筝脸色有些苍白,仿佛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如果不是我那夜喝醉了酒,口无遮拦地在坐在桌前,告诉了你父亲房中藏着的那本书,你能知道那秘术吗?你能立下那血契吗?”
酒气甚浓,掩过了琼花的淡香。
她做了那么些年的说客,来往于高门子弟之中,觥筹交错间,早就练就了一身好酒量;再后来,她成了名,只要抬手一推,也无人能逼她喝酒了。
所以她已经很久没醉过了。
可她永远都忘不了,她曾经在酒后,骄傲自大地告诉一个人,有个好方法能够看透世上所有人,这样的话,便能成为世上最厉害的谋士。
然后,那个人就这样因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