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滞,“什么意思?”
玉桑眼帘轻垂,没有立刻回答。
上一世这时候,古道伯伯还未回京,可整个大夏漕运都已发展成熟。
而力排众议做成此事的,就是太子。
若古道伯伯真的有罪,为何上一世安然无恙,却在这一世被太子盯上?
所以玉桑才觉得,是因为太子恨她,恨江家上一世的安排,故意让江家横生波澜。
这些,也是他从前绝不屑于做的事情。
可若不是这样呢?
上一世的姐姐无所不知,古道伯伯与江夫人对她言听计从,如果是姐姐做了什么呢?
再者,若太子记得一切,岂会对韩唯毫无芥蒂?
一旦他真是让韩唯来查江家的事,她很难不多想这里头会不会有诈。
韩唯短短数年便攀升高位,是他真的有能力,还是做事不择手段只求结果与功绩?
江家陷入风波,这件案子要怎么审,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姐姐。”玉桑眼帘轻抬,平声道:“你有没有十分相熟的人,因一些变故与风波,变得判若两人,连你都不认得的?”
这话问的没有边际,但语气藏不住心事。
江慈见惯了她明媚灿烂的模样,一时有些不习惯她心事重重,便也认真对待起来。
“这个……倒是没有,怎么了吗?”
玉桑这才笑了,借口道:“这不是要随郎君进京了吗?我今日出门,遇见些故人罢了。”
江慈便当这是她过往的私事,那些过去的故人,也拿不到台面上说。
她轻叹一声,“这有什么,变了就变了,人总是要变的。觉得不和了,断了往来就是,何必纠结。”
玉桑没说话了。
江慈察觉气氛不对,也不好再说什么,简单安慰了两句便送她回房。
玉桑抱着一盒首饰,刚进门,瞧见站在妆台边的太子。
她的妆奁被翻开,太子随手捻了朵珠花,闻声转过头来。
“去哪儿了。”
玉桑走过去,将盒子放到妆台上,与妆奁并在一起。
她看了一眼被打开的妆奁,如实道:“奴婢取了些金饰,拿去换了钱。”
太子盯着她:“你缺钱?”
玉桑的回答,是从身上取出一个小荷包,扯开系带,倒出一对儿玉戒指,还有一对翡翠耳环。
她跪地请罪:“郎君恕罪,奴婢是觉得江夫人送的衣裳不适合都用金饰,心生贪念,这才用金饰换钱,又令置其他样式的首饰……”
太子看着她的发顶,顺手将手里的珠花别入她发间。
玉桑只觉发间一凉,手臂被握住,人被扶起来。
太子含笑看着她:“许是我之前没有说清楚,今日不妨道明。这东西给了你,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玉桑笑笑:“多谢郎君。”
太子这才望向她抱进来的那个首饰盒子:“这又是?”
玉桑答:“是江夫人送的,为答谢奴婢在应付对江娘子的照应。”
太子似是咂摸了这话,意味深长道:“是该谢谢你。”
他目光幽深的望向玉桑:“所以,桑桑是被江夫人一盒首饰感动了,忘了自己答应我的事吗?”
他还是提了。
玉桑脸上的笑意淡去,重新跪下。
太子不动声色的观察她。
“桑桑在长史府做的那些,其实只是为了套取江夫人与江娘子的信任。可惜,无论桑桑怎么试探,都察觉不了任何破绽。”
她扬首望向面前的男人:“桑桑以为,江刺史是无辜的。”
太子的眼神泛起一层薄薄的冷意。
到了最后,你还是毫不犹豫的偏向他们是吗?
他蹲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也就是说,你一无所获?”
玉桑与他对视,把曾经说过的话再说一遍:“郎君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