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际,却不啻惊雷:“你敢对她说你龌龊的心思么?你敢让她和你娘亲一样被天下人唾弃么?”
“你敢承认——她根本不爱你,你的所有感情都是偷来的么?!”
未等沈千山回答,在众人身下忽然无声无息地裂空一个巨大的地缝。
地缝之下,金光在浓郁黑气的侵蚀下明明灭灭,一息之间,裂痕已经如同一张蜘蛛网一样爬满封印,火凤再度发出一声悲鸣,黑色的浊气海海水冲破了神女殿位于山门下的最后一道封印!
然而这一次,暴虐的浊气海海水却不像以往那样瞬间肆虐,反而乖顺地分开,露出隐藏在浊气海下深不可测的黑渊。
被岑轻衣制住的花留香猛力震碎自己的左臂,以断掉的左臂臂骨为武器,当胸袭去,前心入,后背出,直接刺穿岑轻衣!
魔气随着伤口,腐蚀着岑轻衣的脏器。她瞪大眼睛,瞳孔涣散,本就所剩无几的灵力彻底干涸,如同一只坠上石头的风筝,直直地落入黑渊!
沈千山瞳孔剧烈震颤,手上青筋暴起,一剑震开梅胜雪,毫不犹豫地冲向仿佛是一张大口的黑渊!
梅胜雪悬立半空,静静地看着脚下。
折花、花留香、柳青青、楚楚、徐娘……一双双眼睛看着沈千山于半空中抱住不省人事的岑轻衣,所有被控制过的人都张开口:
“别再继续沉迷于这幼稚的游戏了,二十五年了,你也该醒醒了。我的——原身。”
下一刻,沈千山和岑轻衣二人坠入黑渊,黑渊上忽然出现一层看不见的膜,封住了黑渊的入口。浊气海无声地呼啸,震天动地地合二为一,将两人彻底吞没。
黑渊之下,岑轻衣昏迷不醒,沈千山怀中人的体温急速下降。他收紧双臂,灵力疯狂输入进岑轻衣的体内,可却如泥牛入海,没有一点作用,只能感到她的体温越来越低。
“她要死啦……”
“没有用的,你这样没有一点用处……”
“下来吧……”
“下来吧……”
“下来吧——”
空荡荡的黑渊之中,声音从单一汇成一股洪流,如同一只巨手,轰然向二人撞去,势必要将他们拖入更深的深渊。
沈千山猛地撑开灵力罩,灵气与声浪悍然相撞!
然而这不过是孤舟之于怒海,他的灵力迅速被抽离身体,经脉像是被一只手抓住,一寸寸撕裂揉碎一样。
声浪不断冲击,灵力罩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眼看着就要被冲破!
“没用的……所以你爱的东西终究会消失,你什么都留不住——”
声浪尖锐得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桀桀的笑声混合在一起,吐出最恶毒的诅咒:“这就是你们千万年来注定的宿命——”
沈千山脸色如寒冰,急速下坠的风吹得他和她的头发纠缠到了一起。他剑眉紧蹙,脸色不变,厉声喝道:“蛊惑人心,孽畜安敢!”
“我可没有蛊惑人心的本事,这难道不就是你心中最害怕的事情么?”一面镜子从虚空之中跳出,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围绕在他二人身边,光亮的镜面照出急速下坠的两道身影,“嘻嘻嘻嘻嘻嘻嘻,我不过是一面镜子罢了,这世间有什么,我就给你看什么。你听见刚刚的话了么?那可不是我说的,是恶。”
“不过我很久没有见到人了,看到你们我可开心啦。既然如此,我就再送你一份礼物吧!”
它说着,轻巧地在半空中翻转,露出了自己的背面。
本以为会看到铜制的一面,没成想竟然是另一面镜子!
不,说是镜子并不妥,因为没有任何一面镜子会一片漆黑。
那是一种比黑渊更黑的颜色,仿佛融合了世间所有的颜色。
镜面自内而外散发出一阵柔和的黑光,接而黑光一闪,它说:“镜子能连接过去、现在和未来,我看到了一线生机。否则,你和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