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轻衣的眉头紧紧锁起,狠狠地回了口气,一股血腥气从胸腔中翻涌上来。
她抿了抿唇,唇角传来一阵刺痛,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咬破了唇。
一来她灵力尚未完全恢复,二来这本来是一场以多压少的斗争,三来她对着被控制的众人尚有顾忌,而对方却完全不管不顾。她浑身都是被割破的大大小小的伤口,加之灵力消耗过大,已经快要难以为继了。
她的目光锁定花留香。
方才那一息的对决之中,她发现了端倪。只要花留香的左手一动,被控制的几人也会跟着行动。
在他的左手上一定有什么机密,她必须要把它找出来并彻底破坏掉。
她现在只剩下一击之力,必须一次成功。
岑轻衣握紧长鞭,再次飞身而上,毫不退避地迎上挡在花留香前面的楚楚几人!
而这边,与姜长老缠斗的沈千山剑尖一别,巧力将姜长老逼退数十百步。
不过一息未照看,一直被他不动声色地藏起来的岑轻衣竟然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一股心火猛然窜起。
他身形如鹘,猛然拔上半空,双袖如同展开的双翼,踏雪剑凝起一道凌厉的灵力,飞虹裂空般攻向花留香,而两道身影却倏忽间挡在了他的面前。
出自同源的灵力骤然相撞,发出一声通天巨响!
四面八方的灵力都在一瞬间乱掉了,岑轻衣趁此机会,在半空中扬鞭,虚空一踏,腰身折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虚晃一招,闪过楚楚和柳青青的夹攻,以极其诡谲难辨的姿势攻向花留香!
花留香没留意她猝不及防的这一招,咽喉被紧紧锁住,左手被制,手上的东西也顺势而落。
岑轻衣出手如电,定睛一看,竟是一朵桃花。
桃花入掌即刻碎掉,形状癫狂的人们忽然如同被按下暂停键一样齐齐地停住动作。和他们对战的弟子眨了眨迷茫的眼睛,也都停下,只是手中的刀剑仍然戒备地竖在胸前。
这一变故也仅仅是发生在一息之间,来人的发丝不过刚刚从半空中落在肩上。
沈千山眼神如刀,刺向来者,身着纯黑衣装的男人却微微一笑,道:“功夫不错。不过如何又刚一见面就对师父和娘亲刀剑相向?这是要罚的。”
正是梅胜雪和折花。
花留香看见二人,右手在空中画一个半圆的弧度后按在胸口,全然无视喉咙上猛然施加的压力,行礼道:“主上。”
他说话时喉咙“咯吱”作响,脸因为急速充血而变成了猪肝色,梅胜雪却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道:“废物。起来。”
岑轻衣本以为他会暴起,暗暗更加警惕,谁知一向骄傲、阴晴不定的花留香却对他的称呼没有一点不满,顺从地直起身体。
梅胜雪看着沈千山,道:“怎么不说话?不认识师父和你娘亲了么?可真是个小白眼儿狼,枉费你娘亲和我把你养这么大了。”
沈千山冷眼相对,冷冷道:“玷污先人遗体,当死。”
他话音未落,冷冽剑气已经劈头盖脸地斩向梅胜雪和站在他身后地折花,气势冲天,仿佛要将他们的魂魄直接以一剑斩出!
梅胜雪却不再迎战,只是拉着折花不断退避。
几息之间,剑过数百,招招如同落入棉花,沈千山心头戾气更盛,落剑更是狠戾了不少。
梅胜雪这次躲避不及,被剑风当胸撞上,整个人倒飞出去,连续撞断三四棵两人合抱的大树。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剑气侵入他的身体,魂魄在这具不甚合适的身体里沸反盈天地叫嚣着,要脱离这用了几十年的皮囊。
然而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愤怒,反而十分轻松。他用拇指抹掉嘴角喷出的血沫,接着身形如同鬼魅,径直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眨眼,梅胜雪已经凑近到沈千山身边,嘴角露出一抹笑,轻柔的声音划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