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腐烂的臭味,让他们在里面停留了不少时间的同时,出了车站身上也带上了隧道的臭味。
按理来说,越是偏远的地方,一家人的纽带便会越深,在随时可能被危险找上的地方,他们只有靠血缘绑在一起的彼此才能勉强存活。
所以其他小县城的火车站出站口常常会围了许多不同乡里的引路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地拉着彼此并不相熟的客人,利用回归乡里的人对这片土地的热爱赚上一笔养家糊口的钱。但也正是他们那些熟悉的乡音无意间制造出来的热闹的气氛,就足以让在外受尽冷落的人的心里平白无故地生出了几丝暖意,那些因各种事而产生的被积攒在心底的怨怼便被这几分暖意消解得荡然无存。
但与其他小县城不同的是,这个泗酉县,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引路人,没有那些来接自己亲人爱人的人,也没有那些他想象中的热闹的气氛,反而冷冷清清的,就像是被这世间遗弃了一般。
毕竟是寒冬腊月,迎面刮来的风是刺骨的寒,赵茗哆哆嗦嗦地走下了石阶后便站在下面等着聂朱下来。
聂朱走得实在慢,不知是不是被地上冻着了的缘故,她的一双赤脚掠过裙角迈了出来却是灰败的紫红,他不禁想到:她穿得这么薄,这是被冻着了吗?看着她身上的那层薄薄的麻布,他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可是她不是人,她是妖精,连饭都不用吃,又怎么会怕冷呢?
想着想着,那双脚停在了他面前,摇曳的裙摆掩住了那双被冻得紫红的脚,聂朱的声音从他的耳边响了起来:“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