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夫人虽有父兄加倍宠爱,可从未过过一个生辰,因为那一日也是母亲的忌辰,她的心思比常人敏感细腻些亦是常事。”
“而此番落难又是被继母和妹妹所害,险些丢了清白没了命,这对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是不小的打击。”
“大人既救了她,也愿护她一生,何不多予她些耐心,体贴理解于她?”
王嬷嬷循循善诱,而陆凛也不笨,可以说一点就通,只是嘉月一走了之,而他一气之下又说了狠话,这么快就回去寻人岂不窝囊?
“如何体贴?”
垂眸半晌,心思百转,最后男人也只干脆利落地蹦出了这四个字。
“大人,这法子可就多了,又因人而异。”
“关键得靠心。”
已经说到这份上,王嬷嬷总不可能再给陆凛支招去追人,毕竟她不跟他们生活一辈子,日子得靠他们两个自己过。
吵架了,总得要有个人先低头。
陆凛在御书房的山河图前与秦绥帝密谈近一个时辰。
正事结束后他原想直接告辞,但秦绥帝轻描淡写的“坐”,便困住了男人的脚步。
受万民敬仰,勤政爱民的帝王此刻笑得亲和,充满了寻常百姓家的烟火气,磁和的声音里除却关切,还有几分调侃。
“昨夜当梁上君子了?”
今日交谈他偶尔会压着声抑制不住地低咳两下,而这京城就没什么事能瞒得住秦绥帝,自然联系上了因果。
“嗯。”
“酒多了。”
陆凛不完全否认,但又绝不会承认他是因为一个人在房里睡不着,才去做梁上贼子。
“李福。”
秦绥帝的音量提了几分,唤了外面的大太监一声。
“陛下。”
微胖的公公拿着拂尘进来,低头弓腰,姿态恭敬卑顺,却并没有多少让人不适的谄媚。
“去请个太医。”
“是。”
应了一声,李福只管去执行秦绥帝的命令。
他还是太子之时李福便跟在身边伺候,如今已有近二十年,九五之尊的性情他几乎摸得一清二楚,从未行差踏错。
也正是因此,李福才能一直在这宫里生存下去,越爬越高。
“两天就好的小病,没必要。”
有旁人在,陆凛不可能直接推掉帝王的关切,毕竟不管有没有那层血缘关系,他们之间都先是君臣,再是表兄弟。
“朕觉得有必要。”
悠然地拿起一本未批阅的奏折,秦绥帝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就折了陆凛接下来的臭脸。
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水,忍了以下犯上的冲动。
君臣二人谁都未再开口,本想结束就离开继续趴屋顶,找时机的陆凛不得不按下性子坐着。
索性李福腿脚利索,那太医得知是皇上召见也不敢耽搁,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向上首的帝王请过安后,便见他抬手指了指一旁的陆凛。
太医立刻背着药箱过去,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心跳,便开始给他诊脉。
时间不算很长,但也比往常给秦绥帝把平安脉要久一点。
“这位大人原先该是身强体健,只是近些时日心火郁积,才致伤寒趁虚入体。”
“微臣现在便给大人开药,助您疏通心气。”
老太医放下捋胡须的手,先给上首的秦绥帝行了礼,而后才转身向陆凛道明病因。
“李福,随孟太医去拿药。”
“罢了,再煎一副送来。”
余光扫过站起身要和太医一起离开的陆凛,秦绥帝先开口阻了他的话。
今日他倒是异常急躁,不过这性子他还偏要制一制。
“是,陛下。”
弯腰应下后,二人一同离开御书房,合上门,里面便又只剩表兄弟二人。
“陛下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