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如今倒知道操心二哥的终生大事了。”
将棋盘上的黑子一颗一颗拾回去,嘉月与他如出一辙的大眼睛笑成一条月牙儿,格外柔美好看。
“是呀,我都成亲了,大哥年初也定了亲,便只有二哥你还没个着落。”
“说到你那亲事我就来气。”
“那么多好男儿你怎就偏偏看上一个莽夫?”
“待父亲和大哥回来我定要与他们好好说道,让你们和离!”
眉眼间的柔和顷刻被怒意烧没了,温嘉誉搁茶盏的动作很重,震得棋盘上剩余的棋子都在颤抖。
他每每想到陆凛那副凶神恶煞的臭模样便火冒三丈,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这混蛋定然是见妹妹生的美才起了歹念,若心里有她,怎舍得伤她半句?
不过没关系,他们温家千娇百宠的女孩,和离后再寻个知书达理的好人家全不是难事。
“二哥,他性子的确不好。”
“可你们不在身边的这段时间,他一直护着我,我要什么他也尽可能地给了。”
“我不想与他和离。”
轻轻摇了摇头,嘉月指尖微软,手中的棋猝然落进盒子,“噼啪”的碰撞声在这静谧的室内有几分突兀,却也无形中冲淡僵滞。
“但是阿月,他对你不诚,待你不好,喜怒无常,实非良配!”
“今日当着我的面尚能放狠话,来日我们不在你身边,若他真欺你,丢你,你又当如何?!”
一听妹妹这话温嘉誉急眼了,她倒是愿意挨着,可他们这些亲人哪舍得她动不动地就被人凶?
别说看了,光想就吃不消,能急死。
“若真如此,我便也不要他了。”
垂下眼帘,嘉月掩去眸中的一丝泪光,咽了咽喉咙压下源源不断的酸楚,继续将玉棋子收回罐子。
这般沉默又悲伤的模样,温嘉誉上一回见还是在十年前,她与太子殿下一起养的那只小兔子死的时候。
收紧拳头,他越发讨厌起陆凛。
殊不知,他们的对话全落入了屋顶上坐着的,酒气冲天的男人耳中。
第32章 嫁 晋江独家
北风卷的他身后的黑发张狂飞舞, 甚至有些打结,却似乎又少了夜夜与它纠缠,如瀑般柔软馨香的青丝。
温嘉誉要不是嘉月的哥哥, 他非得教他好好做人。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活该他找不着女人。
陆凛拳头攥得死紧,半晌才摁住跳下去捶人的冲动,又仰头灌了几口烈酒, 瞳孔深处是少有的寂静和空旷。
不过那小骗子还算有点良心。
但老子对你的好怎么就不多记一点?
还丢你?明明是你找到亲人就拍拍屁股走人, 把老子给丢了!
心里像困了个闹人的蛊虫, 又抓又锤, 时痒时疼, 任凭陆凛怎么灌酒都没用, 能解的也就一个人。
这一晚嘉月在屋内温暖柔软的床铺上辗转反侧, 而陆凛坐在屋顶, 酒劲上头, 也懒得走了,正巧月亮从乌云里出来,他索性枕着胳膊躺下。
越看那月牙, 便越觉得像嘉月笑起来时弯弯的眼睛,只不过他有段时间没见过了。
最后耳畔也不受控制地回响起她软软糯糯的声音,一遍遍地唤他“陆凛”。
而这一次他没嫌烦, 更没打断,慵懒地半合着双眼, 一次又一次地答应,直到入梦。
陆凛第二日天微亮的时候醒来,身上已落了一层雪,再好的身体也禁不住这样的折腾。
尽管回去后泡了热水澡, 还是免不了些干咳和鼻塞。
王嬷嬷催着他去看大夫,他也就敷衍地应了。
在男人准备翻墙出去,秘密进宫面圣时,妇人犹豫再三,终是没忍住僭越了两句。
“少主,你可是认定了夫人?”
王嬷嬷自幼伴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