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用完晚膳简单洗漱过后,嘉月便抱膝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梳妆台上的凤冠,还有首饰,以及架子上正红色,绣工精湛,金色并蒂莲栩栩如生的喜服。
内室门窗紧闭,燃着炭火,被子盖着腿,浓密柔顺的青丝铺展在背后,嘉月的身子也蜷缩着,可她依旧没有多少暖意。
“栗子糕。”
就在嘉月心口闷得难受,眼眶又有点泛酸的时候,陆凛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随之而来的还有甜甜的栗子香。
尽管心底颤动,可嘉月忍着没去看,只余光可怜兮兮地扫过他手中的油纸包。
她继续耷拉着小脑袋看身上盖的锦被。
因着婚期将至,钱妈妈坚持给她换亮色的,虽不是正红,但那颜色映在嘉月脸上,也衬得她肌肤白皙,线条柔美又明媚。
烛火跳动,陆凛的眼眸也随之一暗,提着纸包的手紧了紧。
果然不该来看。
日子越近反而越难忍。
“婚前不可见面的,你怎么又忘了......”
“而且我还没嫁呢,你都不避讳。”
她的声音经过棉被过滤,有些闷但更多的是柔弱和委屈。
“我不来你能哭到成亲。”
“她说的都是屁话,别管。”
大咧咧地在床边坐下,陆凛修长的手指十分灵活,很快就将线都拆开,打开的一瞬间栗子糕的清香扑鼻而来。
眨了眨雾气弥漫,楚楚柔软的大眼睛,嘉月慢吞吞地转动小脑袋,看向纸包里的糕,很小心地咽了咽喉咙。
“你怎么说粗话,她是你娘......”
她想吃,但又不想主动伸手去拿,总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很容易满足。
轻嗤一声,带着直白的不屑,而火光中陆凛眸里竟好似有沉郁戾气,他捏起一块栗子糕递到嘉月面前。
有些怕这样的他,少女轻咬着唇,乖乖地伸手接了。
“这算粗话?”
况且别说娘,李氏这条贱命多留一天,她家祖坟就得冒一天青烟。
让她来不过是时候未到。
不以为意地反问,陆凛收起不由自主迸发的戾气,扬唇笑起来。
在军营里他都算文雅。
点了点头,嘉月啃了一口香香软软的栗子糕,耸耷的唇角渐渐弯起来,笑意晕染下,眼里的雾气也变得清亮好看。
“别操那些没用的心。”
“她就凑个人头,最迟年后走。”
看着那雾气在甜香中化开,消散,陆凛的唇角在他没意识到的时候又上扬几分。
虽然爱哭,但还挺好哄,以前倒是没发现。
啃完一块糕,嘉月从口甜到心,她看了看黏着些碎屑有点油的手,准备下床用热水洗洗。
但一只大手按住了她纤薄的肩,热意滚滚。
第17章 遇 成亲
“坐着。”
话音未落那手便拿开了,但嘉月脸上的红晕久久没散,他按过的地方像是被热铁烙过,不疼,却又烫又麻。
毛巾过水拧干,陆凛边将它叠成块边往床边走,坐下来后他强势地握住嘉月细嫩的腕,指尖牢牢扣着她掌心,让她挣扎不得。
动作流利得像是蓄谋已久。
一根一根地擦,即使隔着湿热的毛巾,陆凛的指腹点过的地方依旧有异样的灼麻,直达心底。
他有意控制着手劲,拙劣地装作无意,时不时地多一些小动作,揩嘉月的油。
她柔凉的小手窝在他掌心,不知不觉也变得滚烫。
或者说,嘉月整个人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烧,又热又酥麻,羞得脚趾头都蜷缩了,只能将脸紧紧地埋在被子里。
尽管后日他便是夫君,可嘉月先前从未与男子这般肌肤相亲,也还不知男女之事的真正面貌,这样于她而言已算亲昵。
“陆凛,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