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当好主母,便连主人都没做好罢。
太多事,是她想当然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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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常伯樊天黑回来,与苏苑娘商量想将他们带来的一些库存拿出去贩卖之事。
他们一路带来了不少东西,能入铺子的常伯樊一到京就让人拉去了,这也不过几日,他带来的货物已被卖了个七七八八,已未剩下些什么。
常伯樊这几天见了不少在京中做生意的人,像常伯樊这样能拿出精致价廉的东西出来的很少,且每样只有一小批,这几天找常伯樊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便是那跟他们毫无关系的人家也托了人情过来见面要东西,连带着还照顾了铺子里别的生意,他们铺子里那些京城常见之物也变得走俏了许多。
“有一个姓郭的掌柜是在内城东福市那头开布庄的,他在
的那条东福街周围都是达官贵人,卖的都是好布,今天上午他从我们布店要走了三十匹好贵不一的布,给的价还是市面上的价,”常伯樊看她仔细着听,也未插话,想了想道:“他跟嶀哥说他们那边卖得贵一点,还是有点挣头的,说是这么说,但估计也贵不了几个子,嶀哥的意思是他看中了我们这次带来的首饰,只是我们之前留给铺子的都让人买走了,你手上不是还有几套,可能借给为夫周转一下?”
苏苑娘手上多的那几套本来是要去送礼的,只是他们苏家本家不稀罕,护国公府那边她倒是备了一套好的给老太太,但多的也没有送出去,她手里有好几套多的,昨晚她把入了她私库的这些物什单子给常伯樊过了一眼,没想常伯樊就来跟她要了。
“不周转,”苏苑娘摇头道:“你拿去帮我卖了换银子,回头归家去了,我好叫师傅给我打多的。”
“打多的?”眼目一挑,常伯樊眼中带笑。
“是了,回头送到京中来。”苏苑娘叹了一记,“这京里着实是处好地方,铺子里去了二十来套头面,还是一套四五样整套的首饰,这不到十天就没了,娘亲给我的那个首饰铺子一年到头无非一两套罢了。”
这银子真真是好挣,难怪常伯樊非要做生意人,非要到京城来,如今一来一尝个中滋味,她也想来了。
常伯樊被她说得笑了起来,把人揽到怀里笑道:“你啊,这是过年,这过年家家都要见面碰头,尤其是那没成亲的女子说亲的好时候,这家里但凡宽裕一些的就会置办一些贵重的金银首饰,这是撑面子也好,当嫁妆也好,都是个好物,是以这置办的人就会较平常多一点,一年到头也就这个时机好一点,哪可能天天月月都如此?我们这是赶上了好时机。”
常伯樊说得有理,苏苑娘颔首,“赶上了就好,常伯樊,我们都卖了罢,换成银子打多的,明年再赶一趟好的。”
常当家大笑不已,笑罢叮嘱她道:“千万别跟大哥说这是我教你的,要不我又要俗不可耐了。”
明天要去外祖家,要见外祖一家还能见到兄嫂了,苏苑娘眼睛一弯,神情轻松了下来,“俗不可耐又何妨?像那些金贵人家的,她们拿我身上的金银珠宝打量我之时,可没见到她们高贵的地方在哪里。我们都是俗人,我不会笑话她们,自也不会拿她们笑话我的当真。”
看着她轻松的小脸,常伯樊嘴边的笑在不知不觉当中淡了,看着她的眼渐渐亦变得严肃。
世人不知岳父为何要留她一年又一年,只当苏大状元对爱女是无头脑的溺爱,可她身上的谈吐到她的想法,皆是她陪在她父母身边日渐一日当中浸染而来。
她是对世事愚钝不解,但她身上从无恶意,从无伤害别人的意图。她有着一颗愚钝却分外柔软的心,常伯樊常害怕自己没有岳父那般的能耐能守住她,可如今看来,他能的。
他不能也得能。
舅兄还说妹妹嫁了人没有变,可常伯樊知晓他的苑娘本质上是无所变化,她还是她,但她同时又变了许多许多,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