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从哪个宫妃肚皮里出来的,那可都是她的孙子,哪怕她不喜欢,也不容许有人残害!
她再想想过年后勋贵里出的那些事,若说一个永昌伯是例外,那么接下来的宁安侯和其他几家被牵扯出来的勋贵,就由不得人不多想了,许多勋贵人家表面风光,背地里也不知多龌龊,若是让那些家风不好的女子入了后宫,指不定要怎么将宫闱弄得乌烟瘴气。
崔太后沉吟片刻,“既然这样,是该改改规矩。”
今早郡王妃来见她,说起选秀一事,话里话外都是想送侄女入宫,又说皇后这么久没有消息,担心耽误皇嗣云云,所以崔太后才这么急就催了起来,但是现在想想花宜姝说的,她便改了主意。
想想勋贵家的女儿也未必有多好,想当初宁安侯的事判下来没多久,蒋携芳就被爆出未婚先孕,勋贵女子的名声都险些被她带累。再想想这些勋贵官宦世家的女子入宫,必定要给娘家带去助益,到时候争权夺利也麻烦,还不如选拔平民之家的女子,就算他们有所求,也不过是为父兄要给小官,妨碍不了什么,更何况出身卑微也好掌控。
崔太后想好,便立刻下旨安排选秀一事。
而花宜姝在太后身旁吹完了风,就溜溜达达回了栖梧殿。
胡太医照常来给她看诊。
花宜姝如今怎么瞧他怎么是个奸细,对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意外的是胡太医的脾气非常好,不但没有半点不满,反而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花宜姝再想想此人藏着她的画像,顿觉一阵恶心,然而当胡太医抬头看她一眼时,花宜姝却微微愣住,因为这老头的目光还和从前一样,没有半点叫她不悦的东西。
“娘娘,可还有哪里难受?”胡太医望着她,语带关切。
花宜姝收回视线,心下狐疑,却是摇摇头,“没什么事,本宫乏了,你先回吧!”
换做寻常太医听了这话,立刻就老老实实告退了,哪怕是天子的心腹张太医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士农工商,医者被归为“工”,地位并不高,即便是太医,也是无权无势,只能管治病救人这一块,给贵人看病还得小心翼翼,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做一件事,生怕就牵连了小命。
但是胡太医却不同,他还细细看了花宜姝一眼,说道:“娘娘近来可是受了惊吓?微臣这里有一副药方……”
花宜姝:“不必了,退下吧!”
胡太医这才收了药箱离开。他一走,花宜姝再不能掩饰面上的古怪之色,连雪儿在她旁边喵喵叫着求摸摸她也没理会。
安墨如今多少会点察言观色的本事了,见状便道:“怎么?胡太医有哪里不对吗?”
花宜姝沉吟道:“胡太医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吗?”
安墨摇头,“虽然他做慈善挺勤快的,但是我找人问过了,这老头的脾气确实不好,张太医被他刁难好几回了。”
“如此吗?”也许是因为出身已经被李瑜知晓,她心里不再沉着这块疙瘩的原因,她如今再看胡太医,没了从前的戒备,便觉出几分奇异来。
好歹曾经在风月场里待过十几年,一个男人但凡对她有点下流的想法,在她眼里都藏不住,但是胡太医不同,他藏着她的画像,可是他看她的目光却是一片慈爱而没有半点狎昵的心思。
这老头子,该不会看本宫生得好看,偷偷将本宫当女儿看了吧?
怎么有这种人?本宫跟他无亲无故的。但想想偷偷将李瑜当做弟弟看待的曹得闲,花宜姝又觉得可以理解了。
不过,胡太医这份妄想只能是妄想了,本宫可不想头上多个爹。
原本以为这事儿只是个闲暇时的插曲,但当晚李瑜回来,却十分开心地告诉她,“朕找到你的亲人了。”
花宜姝:……
李瑜拉着她的手,“朕昨日气坏了就将此事忘了,可其实朕是先发现了你的亲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