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调情的调情。他干什么都没劲,酒喝着也没什么滋味,牌也不高兴打,也不想别人凑过来烦他。
呆了一阵,想走。
他随手拿了把果子,听他们说林家的事。
听了两耳朵,笑了声。
左柏看他一眼:“哥,你干的?”
陆嘉钰嚼着松果,慢悠悠道:“别污蔑我,我这阵子安分得很。林家和我有什么关系?”
左柏:“那阵子你爸可没少遭罪。哥,你这气消了没?”
陆嘉钰随口道:“说不好,我女朋友都弄丢了,你说我这气该不该消?而且林斯昀那个逼……”
算了,提他就上火。
左柏:“?”
他灵光一闪,想起前阵子林斯昀从邺陵回来,错愕道:“不是吧,哥,他在追嫂子?”
陆嘉钰冷哼一声,狠狠捏碎了果壳。
像是把无辜的果子当成了某人。
左柏“靠”了一声,压低声音问:“我们玩儿他一把?他那个公司刚进驻洛京,脚跟不稳,要是大笔资金出去回不拢……”
“不用。”陆嘉钰淡声道,“这事儿我心里有数。”
左柏啧啧摇头:“这不像你,以前要有这种事儿,人早被你玩儿死了。现在怎么着,改吃素了?”
陆嘉钰垂下眼:“她会不高兴。”
“……”
“?”
左柏:“得,哥你没事儿别在洛京呆着了,早点儿把嫂子哄回来。你这个蔫巴巴缺了水的样子我们都看厌了。”
陆嘉钰把剩下的果子一抛:“走了,看见你烦。”
左柏使坏:“我又不姓林。”
陆嘉钰都走到门口了,回身捏了把果子往他身上砸,左柏大笑着躲开,找人看他笑话去。
后门出去是条小巷,陆嘉钰倚在墙边倒了根烟,左手摸进兜里,碰到金属质地的打火机,顿了顿。
寻个机会戒了吧。
她不喜欢。
正出神,鼻息间多了股香水味。
女人伸出一只白净的手臂,点着火送过来,笑道:“一个人?用我的吧,进去喝一杯?”
陆嘉钰随手丢了烟,径直走开。
“啧,脾气这么大?”
她跟上来,高跟鞋像夏夜的鼓点,踩得人心烦意乱。
陆嘉钰没什么耐心,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巷子,独留下错愕在原地的女人。
女人有个同伴,在边上看完了整场好戏。
她问:“那个帅哥说什么了?”
“靠,他说他结婚了。”女人翻了个白眼,“手上连戒指都没有。如果真结婚了,摘了戒指来酒吧,肯定是渣男。”
同伴打趣了几句,两人结伴离开。
车上,司机问他:“陆总,去哪儿?”
“城北。”他随口应。
语气自然地一如往常,可今时不同往日。
司机没应声,从后视镜看他一眼,犹豫一瞬,提醒道:“陆总,尤小姐她不住在城北了。”
陆嘉钰顿住。
他习惯性脱口而出的地点,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甚至都忘了她已经不在城北,甚至不在洛京。
“去灵犀胡同。”
到了灵犀胡同,又是一场翻天覆地。
小迷和刘轶被迫被陆嘉钰拽到正屋,找一把不知道被丢在哪里的钥匙,还得翻他裤子,烦人。
刘轶:“哥,你找什么钥匙?”
“城北的钥匙。”
“可尤小姐都退租了,没问你要回钥匙,应该是新租户换了新的吧,找着也进不去。”
陆嘉钰掀开眼皮看他一眼。
刘轶举手投降:“这就找!”
两人翻箱倒柜的找了一阵,小迷回了趟房间,这么进出一趟,捏了把钥匙在手里。
“钥匙。”
他面无表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