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柔静却浑不在意魏莺莺那怀疑的神情,因为她已经摸透了箫晏的心思。
那句尊不侍卑,打消了她的一切不安。
这魏莺莺原本为兵部侍郎之女,可是现在兵部侍郎深陷牢狱之灾。而皇上大权在握,是大梁的天子,想要弄出魏莺莺父亲来,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可是他没有。
且与她强调了尊不侍卑这四个字。
李柔静笑着握着魏莺莺的手,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魏莺莺的脸儿,“妹妹生的好颜色。”
嘴里夸着,心里却暗自嘲讽,好颜色也比不过皇权的权衡。
箫晏的尊贵只有她李柔静的家世可匹配,这魏莺莺身卑下贱,箫晏永远不会让魏莺莺坐上凤位。
她知道了这个点,就深切明白自己作为正妻的尊严,妻拿捏妾,自然是得心应手的,不是吗?
至于让魏莺莺搬到中安宫,那也完全没必要了。
“给妹妹送这盒胭脂,也并非全为了妹妹的脸起皮儿,更重要的是晋阳公主喜欢着桃花汁胭脂的颜色。”李柔静扫了莺莺一眼,唇角噙着笑,淡淡一句。
“晋阳公主?”魏莺莺喃喃一句。
“这是先前的旧事了,你进宫晚并不知道此事。”李柔静看着德阳宫的红幢绿瓦,淡淡的提起了晋阳公主的旧年岁事。
那年,箫晏才五岁,被宫妃陷害染了瘟疫。先帝怕瘟疫祸及宫中,便差人将箫晏移到了行宫,而自动请旨去照顾的,就是他的姑姑晋阳公主。
也是因着这桩缘故,箫晏对晋阳公主很是敬重。
而七日后,便是晋阳公主的寿辰,李柔静是想带着魏莺莺去参加晋阳公主的寿辰宴会。
魏莺莺只听到这里,便明白其中的缘故了,恐怕李柔静是打起了晋阳公主的主意。
想要通过晋阳公主在箫晏跟前美言几句,来获圣眷。
而之所以叫上自己,不过是想利用自己,在晋阳公主跟前装的可怜一些。
魏莺莺垂眸,用帕子微微遮了遮唇。
说实在的,她从未想过要坐上凤位,她从未想过要夺李柔静的皇后之位。后宫虽不是前朝,但是后宫与前朝有有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潜在关联,尽管箫晏是帝王,可是作为一个极为冷静睿智的帝王,不会为了美色,而牺牲朝纲。
她都清楚,也很明白,可是当自己真正去面对时,她才明白舅母王氏说的那些后宫之争,帝王之爱。
这个地方,那就算不争,也有暗潮将你推在那个位置上。
逃不开,避不掉。
魏莺莺看着李柔静离开的背影,不由微微叹气。
***
七日似乎转眼就过去了,魏莺莺随李柔静在晌午前赶到了晋阳公主府。
魏莺莺随着一行人等继续往前,过了影壁,入眼的便是金碧辉煌,斑斓绚丽,因为是寿宴的关系,院子的梨花树上挂了许多红绫罗,瞧着极为喜庆惹眼。
李柔静带着魏莺莺进了正殿,待过门槛儿时,李柔静朝她道:“公主不问你,你就要少说话。”
魏莺莺点点头,刚进门,便见晋阳公主一身华贵的端坐在檀木椅上,窗边茶几、博古阁上都满摆了各种奇珍,比外面更为珠光宝气,华贵的近乎不真实。
正恍惚间,听李柔静笑道:“做了些米糕,添了些红枣,您啊胃口不好,要多吃些容易克化的。”
晋阳公主年纪大了喜欢热闹,又见惯了那些奇珍异宝,所以见李柔静带了贴心的米糕,且是亲手做的,便很是欢喜。
“本宫年纪大了,霄儿常年在疆场,本宫日日盼着你们来,今个儿本宫瞧不见晏儿,瞧见你也是一样的。”晋阳公主和气地握住李柔静的手,轻轻拍了拍,“你既是来了,便留在府里小住几日,本宫给晏儿写封书信,料想他也不会为难了去。”
李柔静听了自然是欢喜,她把宫里一些有趣的事情说与晋阳公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