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月诚恳地点头。
主要有件事不太对劲啊,那天太子分明是跟裴尘一起来的,裴尘还病得差点没了。
太子说去寻医,结果一连几日都不见人。
这几日天气不错,大雪消融。
按理她们也该回去了,可裴尘身子骨弱,明显不适合赶路,她们也不能将他撇在这。
林水月懒得深想。
午饭后,她拿着钓具去了池塘边。
寺里的小和尚说这是个天然形成的小池塘,里面还有他养的虾。
林水月不信,跟小和尚打了个赌。
最近天天在这蹲点钓虾。
厢房内,裴尘面前的人将话说完,却不见眼前的人有反应。
抬眼见裴尘推开了旁边的窗户往外望。
冰雪消融了大半,松枝上还挂着冰条。
林水月裹着张厚毯子,脚边还放了个小炉子,缩在了松树下刨坑。
“小姐,这真的能钓上来虾?”
“嘘,心诚则灵。”
裴尘身后的人心神恍惚了下,刚才似乎听见裴尘轻笑了声?
“……事已办妥。”
本以为裴尘没在听他说话,不想他却侧过头来:“差人准备车马,稍后便启程回京。”
“是。”
林水月在池塘边耗了一个时辰,炉子里的炭火都快熄灭了。
她只能无功而返。
刚进门,就听见了老夫人担忧的声音:“你身子还未好全,非得要这个时候走吗?”
裴尘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此事并非我所能决定,底下的人刚才来报,太子爷自马背上摔落,如今尚在昏迷中。”
“竟有这等事?”老夫人脸色变了:“那确实耽搁不得。”
林水月脚步微顿。
她尤记得,裴尘自京城离开时,说是去青云山接养病的太子。
可后来见面,病重的人是裴尘,瞧着极为健康不似病人的人反而是太子。
裴尘重病太子离开,几日里音讯全无。
眼下他病未愈,太子又出了事。
“路上当心,也注意着自己的身子。”
裴尘与老夫人说完话,回头见林水月进来,手里还拎着个水桶。
“此番能捡回一命,还得要多谢老夫人与林二小姐。”他对林水月温和一笑:“日后回了京城。”
“无论二小姐遇到任何难处,只要二小姐开口,我便义不容辞。”
屋内一静,老夫人微怔。
“裴公子客气了。”林水月敛眸。
裴尘依旧温和:“保重。”
他说走就走,晚间用饭时,他住过的厢房内就已经空了。
这事虽说突然,但对老夫人与林水月也没太多影响,她们也决定即日返京。
年节将至,再不回去,林朗就要拎着家法来念安寺找她了。
只她们在念安寺住了太久,要带回去的东西不少,多花了些时间。
林水月走之前,小和尚哭哭啼啼地找她说,池塘里根本就没有虾。
她笑着摸了摸小和尚的小秃头,上了返京的马车。
几日后晚间,马车停在了林府门外。
她们回来的事没瞒着,林淮尹早就侯在了门口。
只是临近春节,林水月进了府中,才发觉气氛沉闷,不见半点过节的样子。
“府里出事了?”老夫人也在问林淮尹。
林淮尹摇头:“并非是府里的事,是太子爷……”
老夫人皱眉:“怎么了?”
“鱼水村的路修好了,却遇上大雪封路,庆王与太子爷皆回不来京城。太子爷去青云山也有一年时间了,大概是太过思念圣上,急着回来。”
“没想到雪路太滑,马儿失控,伤了太子爷。”
“伤势很重?”老夫人问道。
毕竟那日裴尘是匆匆离开的。
林淮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