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游安像往常一样巡视完毕时,突然接到了一则通知。
“负责清理负三层的狱警临时请假了,需要我们过去帮忙。”游安看着通讯器上的消息,对谢渊说道。
谢渊和她对视了一眼,神色莫名。
游安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别紧张,少听少看,不会有什么事的。”
俩人乘坐电梯到达负三层,去杂物间拿清扫工具,游安捡起倒在角落的清洁刷,刷毛早已在长期使用变形,上面附着脏污和不明物体。
他们来到需要清理的牢房门口,游安打开牢房的金属门,一股粘腻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她面不改色地带上口罩,又给谢渊塞了一个,小心地避开地上半干涸的血迹,走入牢房中。
深灰色的地面上是大片大片的暗色血渍,墙面上留着斑驳的痕迹和飞溅的血点。
“开始吧。”游安取出工具箱里的强效清洁剂,和谢渊分工清理墙面和地面。
两个小时后,牢房里的地面和墙体恢复了原本的颜色,血腥味被浓重的消毒水味道覆盖。
游安和谢渊退出牢房,将工具放回到杂物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电梯间再没有传来异动。
那天让他们去负三层打扫牢房,仿佛只是平静的工作日常中的小插曲。
直到负三层的狱警突然在值班室里暴毙,这则消息就像一颗石子被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星狱里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消息传来时,游安正和谢渊一起吃午饭。
他们的工作餐非常简单,一荤一素一主食一汤,不算丰盛但也是一顿标准的餐食。
谢渊放下汤匙,犹豫地时不时看游安一眼。
游安本来一口饭一口菜吃得挺好,却不得不在谢渊的小眼神中停下手里的筷子。
“怎么了?”游安叹了一口气,看向谢渊。
“负三层的事情——”
“我送你的书是不是没好好看?”游安突然插话,让谢渊一愣。
谢渊抿了抿薄唇,“这两天工作忙,我还没来得及……”
游安无奈地放下筷子,语重心长道:“小谢啊,你知道工作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什么?”谢渊清凌凌的眼睛中倒映出游安一本正经的模样。
“是守本分,不该听的别听,不该看的别看,不该知道的事情不用知道。明白了吗?”
谢渊愣愣地点点头。
“行,懂了就吃饭,菜快凉了。”
游安再次全身心地投入到眼前的餐食中,仿佛这简单的菜肴是难得的美味。
可惜,游安一心想置身事外,事情却自己找上了她。
“游安,今晚有个活你一起来帮忙,别让其他人知道。”埃尔多狱警在午间突然找上了门,语气深沉,不容拒绝。
游安看着他肩上的两道杠,一阵头疼,这该死的等级制度。
夜半时分,值班室的门被悄悄推开。
游安在电梯间和埃尔多狱警会合,乘坐电梯来到负三层。
“埃尔多,货在老地方。”一个沙哑的声音在电梯口响起,仿佛指甲划过粗粝的砂纸,瘆人且令人不适。
游安后颈发凉,她的余光看见一个看不清身形的人佝偻地站在阴影里,她不敢多看,匆匆撇了一眼就垂下了眼睛。
在他们正准备走时,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是你们选中的新人吗?”
“毕竟之前的没法用了,带这个来试试。”埃尔多隐晦地扫了游安一眼。
阴影里的人冷哼了一声,“这回可别再出岔子了。”
游安宛如一个透明人般盯着脚下的一方地面,之前的没法用,是指那个暴毙的狱警吗?
还是指没来及上岗就意外死亡的波莱托·法姆?
游安带着满脑子疑惑跟着埃尔多来到一个拐角处的隐蔽房间,地上躺着一个眼熟的黑色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