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微帮她拍着背,也闻到了浓郁的酒味,打消了尝一口的念头,亦道:“皇上的酒量真好,我看他喝这酒面不改色的,还以为不这么烈呢。”
不得不说琴濯也是被薛岑给迷惑了,抬起头来不禁有些埋怨,这人也太会迷惑人了。
大事儿在宴席上谈不下来,小事儿也不必谈,作为张九澄的座上宾,当晚琴濯薛岑一行人便留在了小红庄。
朝廷的事情是琴濯管不了的,不过因为她父亲跟张九澄的关系,夜晚的茶桌上便有了她一席之地。
孟之微看薛岑没意见,心里松了一下。
茶桌上,如非张九澄主动询问,琴濯是不多一句嘴,一来她不知道薛岑具体想做什么,二来也是不感兴趣,若他们所求的事情上真能用得着她这段人情,她也不会吝啬开口就是了。
人对于不感兴趣的事,总是会听得昏昏欲睡。琴濯不想当着众人的面打个不合时宜的哈欠,所以一直在捡攒盒里的零嘴吃。
漆得朱红的雕花攒盒有足足十二个格子,每一格放的东西都不同,这也意味着里边盛不下多少东西。
琴濯不太喜欢里边的梨片,独独剩下又觉得怪难受的,偷偷给孟之微面前的盒子塞了进去。
孟之微一侧坐着杨大人,再往前便是薛岑。对于这类酸甜的东西,薛岑一向少碰,眼角余光看到琴濯的小动作,唇角略扬,顺手把自己面前的盒子推给了杨大人。
杨大人上了年纪也不爱这些,又顺手推给了孟之微,孟之微自然而然又给了琴濯。
于是桌上的零嘴基本都进了琴濯的肚子,唯有剩下的梨片琴濯都给归纳到了一个盒子里,孟之微趁着别人说话的时候叮嘱她:“小心牙酸。”
琴濯小声道:“都吃完了你才说。”
对她无端的指责习以为常,孟之微没有恼,默默倒了杯绿茶给她。
张九澄见状,温声道:“孟小公子不但才学好,还是个体贴人。”
虽然孟之微跟琴濯互相陪伴情同姐妹,但当着面被人夸还是有些内敛,一味颔首谦虚。
杨大人也附和道:“我这大侄女也是持家有方,家里全靠她张罗,他们小夫妻可是工部的羡慕的对象呢!”
杨大人和张九澄左一句有一句,夸得琴濯也有些坐不住。
在场唯一没有附和的便是薛岑了,他作为跟孟之微等人“不算太熟”的京城贵公子,如此表现倒也没有不妥,倒是黄鹤风感觉到他无意透露出来的情绪,忍不住有点担心。
桌上没有酒,薛岑便一杯接一杯地喝茶,琴濯无意看到,也不由看了下面前的茶杯,暗想这茶是不是也香得很,怎么这人好像喝不够似的。
她端起杯子尝了一口,还是那般略带苦涩的绿茶味,并没有不同,再一次对薛岑的品味报以嫌弃。
果然对一国之君也不能盲从。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日记
十月初八夜,晴。
酒是酸的,茶也是酸的。
第27章
许是因为见到故人的原因,许久不曾触碰的记忆再度涌上来,琴濯在睡梦中依旧有些辗转。
半夜的时候,孟之微还听到她梦呓,爬起来看了好几次,后半夜就没敢再睡,一直看着她,早起也是哈欠连天。
一个没说,一个也没提,也算是一种默契。
码头的事儿琴濯没去参与,不过看杨大人胡子都快翘起来的喜色,应该是成了。
用过早饭之后,一行人就欲动身回去。
张九澄送他们出庄,罢了给了琴濯一个一尺大小的盒子。
琴濯心有所感,没有等到人后就打开了盒子,看到里边是一把短刀,刀鞘上的纹路似乎经久摩挲,陈旧的铜色也锃锃发亮。
琴濯摸了摸冷硬的刀身,眼眶却有些发热。
“这是我从别人手里得来的,原想着有朝一日遇着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