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瞧瞧,这人又来这一套,说什么人死是件小事,就好像当年他说自己只会杀人一样。
真是个目空一切的家伙!
白季也倒是没在意他的说辞。
“找我何事?”他问道,声音温和又谦逊,“是不是关于殿下的事?”
薛一鉴点头,木然的神色稍淡。
“我去了一趟京城。”他说道。
“可是查到了什么?”白季也看着他问。
他如今变得更加敏锐,一听说姚浦就能联想到小郡主,一听说薛一鉴进了京就猜到他应该有什么发现。
薛一鉴瞥他一眼,眼神露出几分欣赏。
“姚浦出京,是打着帮陛下和太子抓成王府旧人的名义,这我们都知晓。”他缓缓说道,“我去了郁大封的府邸,偶然得知,太子对姚浦所做之事甚为满意,以至于郁大封的人颇有微词,认为太子是因为当年之事想把这些人一网打尽”
这些话,是他从郁大封几个下属的谈话中听来的,再加上他原本就不信任太子,立马就想到了,这一网打尽的意思,没有那么简单。
他再细细捋了捋十三年前的事,就觉得太子有异。虽然在他的印象中,太子,也就是曾经的裕王,看上去颇为单纯毫无心计,但他已在外多年,深知看人不能看表面。
他想到了这一层,白季也也正好想到了,他抿了口茶,面露凝重之色。
房务仪在一旁摸不着头脑。
一个武夫,让他东想西想,也着实为难他了。
只好问了出来:“白先生,薛一鉴说的话是何意啊?”
白季也让他安静,别打扰自己的思绪。
院子里顿时无声,连和熙的风也静止了。
不远处,那棵树桩有三人腰粗的枣树树枝也停下了晃动。
默了许久,白季也开了口。
“其实,我早有些察觉。”他说道,看着天边渐渐聚拢的云朵,“在他立为太子时,在他默认姚浦出京时,在他打压成王府的人时”
“原先我还能说服自己,那不过是他为了让陛下满意才如此做的,他只是被利欲熏心。”
“这些年我也在想,殿下为何会落得如此,当年西部一事,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晓,而告到陛下眼前的那封密信,极有可能是知晓殿下策略的人所写。”
房务仪拧眉听着,表情也十分沉重。
白季也继续说着自己的猜测。
“我那时怀疑是我们自己人的问题,但后来一想,不可能。我们成王府上的人,个个坦荡荡,个个心有傲骨不屑做这种事。”
“对!”
房务仪点头应和,被说中了自己的心声,他心里热血沸腾,万分激动。
薛一鉴瞥他。
“所以只能是外面的人。”他接过话,“可据我所知,太子当时并不知道此事。”
“是啊。”白季也回答他,叹息道,“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按道理来说,殿下再如何,也不会告诉他的,当时知晓此事的,不过就五个人,殿下,胡正,赵勇,我,还有娘娘。”
说道最后他看着薛一鉴。
薛一鉴摇头:“我不知道。”
他那时候并不在京城,而是去了西部解决一些旧事。
在外面待了数月后,便收到了一封信,娘娘让他去查成王是否见过陈大人。
后来他又去了趟益州,被李夫人告知,娘娘说要把小郡主带到她身边。
然后他回了京,听到的消息便是那几个婢子带了孩子跑了
白季也朝他微微一笑。
“我知道你不知道。”他说道,“不然你那时也不会那么生气,如今也不会来这里找我。”
声音在寂静的院落里四散开来。
薛一鉴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他了。
“胡正死了,在贺州一战中被燕人一刀毙命。”他淡淡道,“知道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