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剑,但没有给人沈琤那样锋利的感觉。她自然也是锋锐的,但却没有那种谁触谁死的寒意。
她只是气势迫人。
即使没有别的宝剑那样锋锐,即使没有那样寒光闪闪、杀机凛然,但只要看见这把剑的人,便会明白,她永远向前,斩断一切前障,即使这前障再强大,即使要付出再大代价。
戴真人知道自家沈师弟作为天生剑心,多半在命格上有些渊源,可能就像典籍里所说的那样,与天外的剑修大能有什么若有似无的关系,所以沈琤的凌锐冷酷,还有一部分要归功于他的天资。
但虞黛楚的气势迫人,就纯粹是个人性格了。
作为剑修,这两者在他心里无分高下,但沈琤还是筑基,虞黛楚却已经结丹了,和她斗法,没有以大欺小的嫌疑,戴真人的心,蠢蠢欲动。
然而,心里虽然想和虞黛楚斗法,但戴真人也是知道这不现实的——他们好歹是打着切磋交流的名义来的,筑基小辈们斗一斗法就算了,他这个领队的金丹真人也动起手来,那像什么样子?他稳坐高台,还可以主持大局、管理小弟子,他要是动起手了,小弟子们没人约束,开始搞事怎么办?
戴真人苦思冥想,忽地灵光一闪,指着台下互相见礼,就要斗法的两个筑基修士笑道,“我这么说,实在模糊不清,只怕道友也听不明白,不如这样——”
他一伸手
,朝台上伏龙剑宗的小弟子一指,那小弟子便觉身不由主,挥剑而前。
这一剑方挥出,小剑修便瞪大了眼睛:
剑气纵横,意态凛然,明明用的还是那么多灵力,明明出招的姿势都一模一样,却平白比他原先威力更强了数倍。
那剑气便如狂风一般,朝太玄宗的娇小女修刮去,狂风涌过,衬得她显得更楚楚可怜了。
戴真人忽然插手,本来半斤八两的两个筑基修士,高下立判,虞黛楚要是不出手,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输了。
台下一阵低沉的哄乱,太玄宗的小修士们自然十分不满,然而面对金丹真人,却又不敢高声说出来,唯有眼巴巴地望着虞黛楚,指望她也出手。
虞黛楚是被请过来当裁判的,自然不会允许这种不公正的行为。她轻叹了一声,也伸出手,从容朝那娇小女修身上指去。
那娇小女修便觉手中法宝微微一沉,仿佛忽然装进了什么东西似的,猛地一掀,浪潮卷起,白浪翻涌,浩浩汤汤,朝着那狂风般的剑气打去。
风起浪掀,这两道灵力卷在一起,便好似惊涛拍岸,带起无数狂澜,即使是在台下看着的小修士们,明知这气息会被演法场的斗法台遮去,却也情不自禁地觉得如有刀锋刮过脸颊,让人凛然生寒,忍不住向后微微一缩。
两道灵力不过是一次相撞,惊涛骇浪后,却好似忽地云收雨止、风平浪静了一般。
风烟散去,唯有半空中一道水波似的灵力象征性地又翻起一道浪潮,便很快湮灭了。
戴真人顿了一下,轻叹了一声,收回手,朝虞黛楚笑道,“这便是道友的气势了。”
他们这齐齐出手,并不是指点这两个小修士如何出剑、如何斗法,也不是控制二人的身躯自己操作,而是将自身的气势分予他们,让这两人出手时,自带金丹修士的气势。
这比试不含灵力,不含法术,也不用法宝,纯粹是在比两人的气势。虞黛楚将气势附在那娇小女修身上,打出的招式能将小剑修的剑气完全覆灭,又行有余力地再起波澜,便可见虞黛楚的气势,比戴真人更强。
这结果在他出手前,其实也有过预感,然而真正面对时,又觉得十分惘然,唯有
轻轻摇摇头,终于是叹服,“论起气势,道友是我生平仅见,我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戴道友实在太抬举了,不过就是随手玩玩,谁也没认真,哪里就用得上甘拜下风了。”虞黛楚玩笑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