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边走来。
“虞道友实在是眼光毒辣。”台上开始宣布斗法,剑光法术十分好看,引得台下的小修士们一个个扬着头激动无比,看台上的金丹修士却对这小孩子过家家兴致不大。戴真人看了两眼,便微微偏头,对着虞黛楚笑道,“那三名修士,都是气势迫人的,十分不错。”
虞黛楚怔了怔,朝场边望去。
她挑出来的三个小修士里,有个膀大腰圆,但个子很矮,笑眯眯的,看起来十分和气;有个娇小玲珑,看上去比叶白薇还楚楚可怜;有个无精打采,明明被选中了很惊喜,可强打精神也好似很困的样子。
虞黛楚挑眉——
这位戴道友究竟是怎么从他们三个身上看出“气势迫人”的?
虽然虞黛楚十分迷惑,但对方在夸自家弟
子,她总不能拆台说我觉得不行,遂微笑颔首,礼尚往来,“伏龙剑宗的弟子才是真正的气势凌然,不愧是剑修。”
她这么说,戴真人却好似并未被取悦似的,反倒摇摇头,“我说的气势,同虞道友以为的那个不一样。”
虞黛楚好奇,“那倒要请教道友的意思了?”
两人说话间,台下已决出了一场,乃是太玄宗的弟子胜了,场下一阵铺天盖地的欢呼声。
戴真人瞥了一眼,明明是自家弟子败了,他却好似事不关己似的,悠悠闲闲朝虞黛楚笑了笑,“就比如说道友选出的这一位弟子,虽然看起来笑眯眯的,好似十分和气,其实心中自有底气,是个外宽内傲的人。他有底气,有本事,不必旁人认可,也与旁人无关,自然对人宽和,其实无比自信。”
“像他这样的人,即使看上去和气,其实比那只有傲气的纸老虎要强大不知道多少倍。后者倘若对上他,傲气在底气面前不值一提,自然也就没了气势。而这和气的修士,自然也就气势迫人了。”
虞黛楚听罢,颇觉得有几分怪异——怎么听起来,这位戴真人说的,像是现代狗屁不通畅销书里的鸡汤?
“再比如说,现在场上的这位弟子,他也是气势迫人的。虽然看起来无精打采,实际上只是因为他心里已经有数,有了底气,遇到的事,便不足以令他提起精神罢了。”
戴真人话刚说完,便见那无精打采的修士忽地精神一振,目光灼灼,如临大敌地望着对面。
“啊这,”戴真人语塞,转眼便笑道,“好罢,现在他是遇到能叫他如临大敌的人了。”
站在那无精打采修士面前的,正是沈琤。
“沈师弟,便和道友有点像了。”戴真人微微一笑,也不觉尴尬,转眼偏过头来,望向虞黛楚。
“和我像?”虞黛楚挑眉。
“不错,沈师弟与虞道友,都是心中有底气、有傲气,表现在外在,便是真正的气势迫人,叫人一眼望不见别人,只能看见你们。”戴真人缓缓颔首,目不转睛地望着虞黛楚。
虞黛楚缓缓偏过头,若有所思地往台下看去。
斗法转眼决出胜负,沈琤缓缓收剑,气沉丹田,“单氏灵剑护养露,
良心产品,童叟无欺,用了它,你就是下一个剑神!”
虞黛楚面无表情转过头:就这玩意,还是不了吧。
“其实道友同沈师弟还是不一样。”戴真人笑了起来,“道友的气势,比沈师弟还要更强三分。”
他点到为止,没有多说,然而敛去目光,心神却仍在虞黛楚身上。
方才,虞黛楚乘着一叶扁舟缓缓行过时,戴真人仿佛看见一柄巨剑从天边朝他斩落,气势几乎摧折一切,令人忍不住微微屏息,直到稍稍适应了,才意识到这其实是个看起来十分美貌的女修。
戴真人本身对于剑道自有感应,比旁人更多了几分敏锐。他看着沈琤的时候,也常觉得这是一把锋锐无匹的剑,寒光莹莹。然而,虞黛楚与沈琤却又是不同的。
虞黛楚也是一把锋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