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伸头看了一眼跟着他们一起出宫来的那些人,道:“等搬去新地方,还得多雇人回来,看家护院的、打杂做事跑腿的,就我们这几个只怕是做不了什么事情。”
“那是自然。”启悟道,“要是娘娘要往南走,还得多找些护卫,免得路上出什么意外。”
两人既然有了共识,便一起先去看了新的庄子,不多时便看好了一个小巧又离京城比较近的地方,位置方便,庄子里面陈设一应俱全,前主人是因欠了赌债要还钱了所以在卖家产,这庄子只折了市价的一半,便轻松拿了下来。
搬到了新的庄子上,江画便也不再去想什么宫里的事情,先让徐嬷嬷和启悟把家里各处人手都补齐了,然后看着年时准备了些过年要用的东西,接着便是计划着等开春了就往南边去。
宫外的日子似乎过得比在宫中要快一些,似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除夕。
江画早上起来,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就被徐嬷嬷拉着换了一身大红的衣服,又戴了金红大花在头上,一身富丽堂皇倒是比在宫里面时候都隆重了。
“这是做什么?”江画往镜子里面看,便忍不住笑,这种正红颜色她不曾穿过,头上当然也没戴过这么红艳的花,这会儿看着便各种不自在。
“过年,民间习俗都是要穿新衣服。”徐嬷嬷指了指自己身上崭新的袍子,“除旧迎新,娘子既然出宫当然要和大家一样,换新衣服。”顿了顿,她又拿出了一套崭新的手套围脖,道,“这个也是新做的,娘子晚上正好戴着这个,好出去看焰火。”
江画拿着那手套试了试,笑道:“你们连宫外哪里可以看焰火都已经知道了?”
“据说往年都是宫里面会来放,大家就在宫门外看。”徐嬷嬷说道,“还有些大户人家,也会放烟花,总之是热闹。”
“宫里的烟花就免了。”江画摆手,“一年年的看多了,早就看得腻味。”
“据说晚上还有驱傩的戏码。”徐嬷嬷对宫里的烟花也没什么太多的兴趣,“傩戏之类是不许进宫,之前圣上不喜欢,便只让宫外热闹,宫里是不许的,娘子晚上想不想去看看?”
江画支着脑袋想了想,她对宫外过年到底怎么热闹已经没什么印象,这会儿说傩戏也只是想起来那些看起来奇形怪状的面具,还有一群人在一起载歌载舞的样子。
“那就去看看傩戏。”江画做了决定之后,便也来了兴致,“那要不要准备点什么?面具之类?”
“这会儿让启悟去办也不迟。”徐嬷嬷笑着说,“这些事情娘子就等着我们准备就行,到时候我们护着娘子玩得开怀。”
既然徐嬷嬷这么说了,江画就笑了起来,道:“那我就省心,就让你们去办了。”
徐嬷嬷应了下来,一边让人去准备出去游玩傩戏的物事,一边又让人送了早点过来。
吃过了早饭,江画便去书房里面找了闲书翻看,这书房里面的书还是上一任主人家留下的,看着里面留下的笔记之类猜测应当是原主人的祖辈某人留下,这一屋子书足以说明曾经这家也是读书知礼,但最后沦落到子孙卖庄子……也是子孙不孝。
这一屋子的书,一多半是各种书经论著,四书五经这些江画看起来吃力,虽然能通读,但要深入去解实在有些难;另一半便是各类杂书闲书,从农桑织布到话本杂记应有尽有。她看得多的,就是各种话本杂记了。
找到了前一日还没看完的那本《禁庭夜》,她靠在躺椅上便顺着昨天的地方继续看了下去。
宫里的话本大多矜持,少写什么男女之事,多是神话之类,或者是古时就有的各种传奇事迹,在出宫之前,她是没见过这么直白来写男女之事的本子。
初看当然是惊讶,甚至还有些脸红,不过看得多了,就平静下来,还有心思评点一二其中情节。
例如这本《禁庭夜》书写的还是宫中宫女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