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个很乖很乖的宝宝,除了让她感知到他的存在和偶尔轻微的疼痛以外,并没有过多地打扰她。久而久之,她倒有些期待起他的动静来,越发地盼着能够早一点和他见面了。
三月之期既过,皇后有孕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毕竟自她有孕后饮食习惯与从前大不一样,宫里那样多张口,瞒是瞒不住的。但以新帝对皇后的看重,也无人敢动歪心思。
皇帝陛下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表现出莫大的宠爱,早早地为他翻看典籍选名字、选封号,常常揽着皇后和她怀中的孩子说话。宫人们都感慨,往常十几年看见他笑的次数也不及皇后有孕后的一天中多。
这种变化不仅是存在于后宫之中,朝堂上,百官们原还人人自危,生怕皇帝陛下哪日看自己不顺眼也被拉去含元殿下打板子,但皇帝陛下却因这个孩子的到来变得前所未有的柔和,不仅宽恕了前回为舒家进言而遭贬斥的罪臣,又下诏曲赦了洛阳、姑臧两地的囚徒、减免税收三成,再在京城南郊修建报恩寺一所,为未出世的孩子祈福。
也是因此,那些原本对岑樱的册立而耿耿于怀的大臣反而因之扭转了对她的印象——陛下做太子时性情便十分冷淡阴鸷,也许有了妻儿的陪伴,他能做个仁君。
一日,长乐公主来到徽猷殿,拜见兄嫂。
“听说岑……皇嫂怀孕了,长乐特来拜见。”长乐公主战战兢兢地跪伏在殿下。
她和皇兄一直不和,以至于身为天子唯一嫡亲的胞妹直至如今也未晋封长公主。
是去织室看望阿婧的时候,阿婧劝她要和皇兄和睦相处,不能够再像从前一样任性。
再加之舒家的事着实是将她吓到,哪怕只是阖族流放。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 意识到皇权的可怕,能够让一个枝繁叶茂的大族訇然倒塌,根本不是她能够抵抗的。
嬴衍原本不悦,但想起下人所禀的、公主近来也算老实安分的话,勉强给了她几分面子:“好了,人已经见到了,没什么事就回去。”
“那……我可以摸摸她的肚子吗?”长乐公主好奇地看着岑樱微微隆起的小腹,忐忑地说。
嬴衍铁青着脸,不语。长乐赶紧告退:“臣妹一时失言,还请皇兄见谅,臣妹告退……”语罢,飞快地出了殿。
长乐走后,一直没开口的岑樱忍不住嗔他:“你那么凶做什么。”
“你喜欢长乐?”他神情古怪极了。
“没有。”岑樱道,“我只是觉得,公主似乎也不是无可救药,万一她改好了呢。”
她并不喜欢差点害死阿黄的长乐,但毕竟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血脉亲缘,再不喜欢也要尝试着接受。
如若长乐依旧有心害她,她会离得远远的,可若长乐真的痛改前非,她也愿为他试着与长乐和平相处。
“她会改?”嬴衍嗤笑一声,眉梢眼尾皆是不屑,“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如今来求朕,晚了。”
不过她最好改。倘若还像从前一样脑子不清楚地跟着老二老三厮混,总有一天,她会把自己折腾到他不得不杀了她的地步。
看在孩子的份上,他其实并不愿妄动杀念。
“他今天有和你说话吗?”嬴衍很快抛下这些,附耳又贴了过去,隔衣听着她肚子里的动静。
殿中的宫人还未退下,岑樱脸上微红,“还有人看着呢,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她总觉得他从她有孕后就变了许多,变得越来越像她想要的那个温柔的夫君。这样的他,既是令她欣喜,又令她担心,担心事与愿违,他会失望。
“这有什么。”嬴衍瞒不在乎,握着她微凉的手轻搓几下:“朕是在和自己的儿子说话。”
“你别这么说……万一是女孩子呢。”
“女儿也可,只要别像长乐那般讨人厌都行。”他道,又笑着看她,“我已想好,若所生为男,就叫他‘握瑾’。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