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们的订单,厂里生产的其他服装给他把拿货价提了上去,好几次给他的还都是以前拿过的款式。
也就是说,他拿不到一手货了。
“你那边海城跟杭城的货走的怎么样?”成大发抽着烟,一脸沧桑。
“海城本身就是招牌,海城的货只有抢不上没有卖不出去的时候。”骆常庆笑道,“但利润没那么高。”
成大发点点头,他搞服装的,当然知道那些大厂出厂价跟零售价都有固定的指导范围,利润不如穗城服装厂出去的货。
“你家厂子里那批布料库存解决了吗?”
“还没有,听说在找别的服装厂接手。报价高,又想让人家一口吃下,还没谈拢。”成大发骂了一句,“狗东西,用我的点子还卡我的货,破厂子早晚倒闭。”
开厂子的人不至于那么没脑子吧?这料子越拖越难出手,到时候就真砸手里了。
骆常庆随口问了一句:“找的哪几个厂子?”
成大发报了几个,骆常庆也耳熟,其中那个梦羽就更熟了,这次过来不光提裙子,还准备提一批猎人的货回去。
“红裙子还能撑一段时间,如果迟迟跟厂里那边不和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就算和解,以后也不见得有多少货能拿了。”成大发冷笑道,“人家计划着想专攻外贸,不然也不能这么着急凑钱换生产设备和扩大车间。”
骆常庆点了点头,道:“那你去跟他谈,裙子不生产了,让他把料子批给你。当然,价格要低,越低越好。”
成大发一怔:“你打算卖布喔?”
又不是没卖过布。
当然了,这批布料他不准备单卖布。
三万多件货几十万是成品价,这价格包括了原材料、机器损耗、电费、加工费等等一系列成本。
如果光要布,最起码能砍掉一半还多。
“不卖布,既然你老表的厂子野心勃勃想扩大规模专攻外贸,那肯定缺钱,我手里有,给他们能凑一笔凑一笔,光要布料,我有别的用处。”骆常庆吐了口烟,眯着眼,不紧不慢地道。
成大发渐渐坐直了身子,他知道站到骆常庆这边多少有点不地道,但想到这几日亲戚们飞过来的白眼和在厂里受到的冷落、以及那天胡敬友说的话。
养他有什么用?
特么的谁养谁啊?自己吃过他家半粒米吗?
如果没有他的牵线认识骆常庆,厂子发展的能有这么快吗?
“我去问问!”成大发丢了烟头,抬脚狠狠的捻了上去,果断地道。
“价高就不要了,还不如找他们合作过的纺织厂弄一批这种料子。”
成大发骑上才换的摩托去了厂里。
骆常庆回到招待所进了果园,清点数量分批装货,一批发回齐城,一批发到津店,另一批发往黔州和云省。
能跑下云省的百货商店,自然也能拿下老家的百货商店,谁叫他能弄到海城的货,其他稀罕东西也能供应呢。
胡敬友说的没错,别说再来三万件,再来五万件他打几个电话就能发出去,就看他愿不愿意干。
发走货,挨着打了遍电话通知他们接货,回到批发市场看到了垂头丧气的成大发。
“不卖?”
“嫌我开的价低。”
“不卖就不卖吧,你手里的裙子匀我三千件,我再去周边几个区的纺织厂转转。”
这次那两万件,他跟成大发为了好算账直接对半分了。
不过这段时间裙子的批发量比上周下滑了不少,成大发心里突然没咋有底了。
一听骆常庆人还没挪窝就马上加了三千件,他心里瞬间五味陈杂。
他这两天有点担忧销量,可骆常庆那里才拿到一万件就接着加了三千,估摸着依然不够卖!
呵,厂里私自接那批牛仔服订单得罪骆常庆,真是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