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行放虽然势弱没有什么依丈,但他自认不是毫无廉耻的攀龙附凤之辈或是好色之徒。
那种人绝不能在武道上能走得很远。
幻宣听了他云淡风轻的话,眼睛越加放亮,掩不住欣赏之意。
“你可想好了,你要是轻轻点头一下,日后修行坦途,家族振兴不在话下,而我姐沉鱼落雁之姿,虽然为人耿直了一点,但又有什么理由配不上你?”
好道是一个人,在两个人的嘴中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天真傻白甜的如同七八岁孩童的幻苼儿,在她弟弟口中居然就只是“耿直”了一点。
虽然她容姿不差,但沐行方和她一是没有多少感情,二是还要跑到人家家里入赘,那答案自然想都不用想。
“我拒绝,请你另谋高就”沐行方刚刚睁开一点的双眼又合上了,幻宣口中别人垂涎欲滴的机会,在他眼中实在没有吸引力。
幻宣看了他一会,忽然笑了出来:“好,日后你如果想通了可以来鬼魁宗找我幻家”。
说到这里,他倨傲之色显露无遗:“不过,到时候我们可就不一定会答应了,我劝你你好好权衡一下”。
他转头看着幻苼儿的睡脸,只觉得依然是那么的绝美,无关乎她的容貌,只关乎她是他最疼最爱的姐姐。
那一份春风抚过湖面般的柔水亲情,每当他看着她时都会在心头荡漾。
而另一边的床上,回应幻宣的是一连串疲倦的呼噜声,幻宣摇着头:“世界上还真有这种傻瓜,父亲倒是说的没错”。
一夜无话,随着李老仙横尸街头,李家又惨遭灭门,再没有任何的人敢来找他们麻烦,天黑之时在外面走动的人都寥寥无几。
对于小小的西鸣城来说,这几天的夜色似乎都带着几分血色。
沐行方半夜吃力的爬起来,扶在窗前脑中千头万绪。
小小的客栈房间内只剩下他和幻苼儿二人,幻宣则不知道跑哪去了,唯独留下了披在身上的黑色外衣。
夜有点冷,沐行方穿上了黑色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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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喧嚣的风无声闯入窗内,撩拨他的头发,掀起他的外衣随风摆着。
原本在夜晚时尚有几分烟火气的西鸣城此时一片寂静,青石般路上只余幽魂野鬼,并无一个活人游荡。
他不禁想起了王家大院墙壁上那些血色的手印,狰狞绝望的抓痕。
“那些妇孺孩童是无辜的吗”一个问题悄然浮上了心头。
若回答是,那另一个问题也接踵而来:“那后院掩埋的白骨是无辜的吗?”。
这个问题似乎回答不上来,妇孺孩童并没有直接做什么恶事,那些被掩盖的白骨更是无辜者的坟墓,这样看来,似乎谁都没有罪过,可是双方谁都下了幽冥地府。
依李魔修口中的话,他们最大的罪过就是无能,修为力量不够强的人即使无理由被杀了也是“理所应当”。
这是弱者的结局。
沐行方不这样认为,但可能是他经历的还不够,目前还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心间动荡。
“骑楚出幽寒,逢霜宝刃新”
“睥睨自意气,杀人不经心”
或许俗世里的侠客也有可取之处,至少现在他与那些侠客们同感。
他不恐惧杀人,并没有如一般人那里产生心中不安的情绪。
魑魅魍魉,杀便杀了,又何妨?
第二天一早,沐行方还在梦中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脸上痒痒的,睁开眼一看,面目目前还狰狞无比的幻小姐正手持汤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伤没好,要吃药”
沐行方翻了一个身,不搭理她:“我要睡觉”。
“早上起来,我亲手做的”幻苼儿一双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眼中隐隐流露希冀之色。
“好吧好吧”沐行方勉强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