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恩,她便多了几分耐心,哪怕次次去都不得而返,仍是得了空便往那边跑一趟。
这日小宫女去帮她煎药,她便又去了一趟。与先前一样的是,那些人仍然借口说徐将军已经躺下了,不见外客。
她没有办法,只好折返回来。小宫女还未煎好药,住处便只有她一人。她刚为自己倒了杯茶,便瞧见细柳从外走了进来。
细柳先前受伤也不轻,是以得了慧公主的恩赐,在偏殿的宫人住所养伤。先前张婉容闲来无事,也曾去探望过她两次。
只是细柳等人与旁人不同,面对她的感激,只是淡声道:“这是奴婢该做之事,张夫人不必放在心上。”说罢又道:“奴婢毕竟是下人,与夫人身份有别,以后还请夫人不要再来探视了,奴婢承受不起。”
张婉容张了张嘴,想告诉她,自己从未将她当过下人。但细柳的确说得对,身份有别,她如今是来长安城告御状的,与慧公主身边的宫女过分亲近,难免会引起一些闲言闲语。是以,她这才没有再去探望细柳。
如今瞧见她进来,张婉容连忙问道:“细柳,你怎么来了?伤都养好了吗?”
细柳朝她行了一礼,仍是先前不冷不热的态度:“多谢夫人关心,细柳的伤势已无大碍。”说完又继续道:“夫人,公主有请。”
张婉容这才知道,细柳之所以会来,是慧公主有事找她。
几日不见慧公主,张婉容发现她气色很不好,整张脸煞白,仿佛雪做的娃娃,透明易碎,没有半点儿血色。
但她精神仿佛还好,瞧见张婉容进来,便从榻上起了身,先是免了她的礼,又让她坐在跟前。六月的天,已经很是炎热了,可她身上仍盖着厚厚的绒毯,穿着一件淡紫小百花绸缎的立领小袄,外罩着一件浅色绣花真丝织锦褙子。袖口扎得严严实实,不留一点儿缝隙。
张婉容未出阁时,曾见过这种暑天畏寒之人。父亲说,这是气血两亏,才会导致人格外畏寒。可张婉容见到的那人,却不像慧公主这般,炎热的天气里仍裹得厚厚的。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长时间停留在自己身上,慧公主拉了拉身上的绒毯,脸上露出一丝得体端庄的笑意:“让姐姐见笑了,我身子不好,这才有些畏凉。”
张婉容却知道,这哪里只是“畏凉”?可她深知看破不说破的道理,于是微微颔首,并不多问。
她这样识大体,倒是让慧公主心生不少好感。原本不打算提醒她的话,仍是出了口。“我听闻,姐姐这段时日总是往徐空月将军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