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说是就是?我本来就是,好吗?”梁桁顿时也有了姿态,“Louis在我排练室那边,你要见它可以,但也得让我见见你吧,大半年了,狗都比我重要啊?”
“你这么确定我晚上有空?”
梁桁一口气没上来:“你存心气我是吧,乔稚晚。”
她便又笑了,答应下来:“地址发我吧。”
“什么?”
“你不是说你晚上有演出?”
“——哦,哦哦,你可答应我了啊,”梁桁倏然也温和了语气,“我等你。”
挂了电话,梁桁发给她两个地址。
一个是家LiveHouse,他晚上演出的地点。
一个是他平时排练的地方,乔稚晚倒是熟悉。
她刚听说他在排练,正疑惑,他发来短信解释:
【我在另一个地方排练呢,不在这儿,你要看Louis直接到这个地址。】
乔稚晚挑了下眉,没说什么。
她平时太忙,他们甚少讲电话、聊微信,这会儿他可算是抓住机会了,又噼里啪啦发来一堆照片、视频。
毛茸茸的阿拉斯加才洗完澡,毛色发亮,正对着镜头吐舌头,两个眼珠子玻璃球似的黢黑明亮,憨态可掬,健康活泼。
是去年在北京他们一起养的狗。
【你的狗在我手上,晚上说好来看我演出啊,见不到你它就完了。】
他又发来消息,存心讨她欢心。
乔稚晚却没什么表情,收拾好了东西直接出门。
开车径直前往。
“求你们了……”
“求求你……求求你们……”
空旷的地下停车场,狗吠激烈。
三四个戴头盔、拎钢棍的少年,围着个伏在地面不住求饶的男人。男人怕狗,狗吠了好几声,那口水啪嗒啪嗒滴到他面前,就吓得不住地瑟缩:
“求你们……不要……”
“求求你……”
怀野抽完最后一根烟,打了个悠长的哈欠,也拎了根钢棍儿。
从面包车上下来。
他两条瘦长的腿一晃,慢悠悠地走上前,蹲下。
磕了磕棍子,动响清脆。
“几天了?”
男人都快吓哭了,几近语无伦次:“……我、我会还的!一周……再给我一周!求求你……”
怀野从他公文包里调出的七七八八乱糟糟的东西里捡起了个身份证,打量了下,清朗嗓音闷在头盔后,闷沉沉的:“上次就说一周,现在一周到了,你不就只带了这个给我?”
“求你……再给我三、三天……就三天……”男人囫囵地啜泣了起来,“三、三天后一定还!”
怀野冷笑。
他皱着眉打量身份证上的照片与出生年月,比他大太多也丑太多了。
“求你们……求你们了……”
“求你……”
“三天,就三天……”
怀野没睡醒,听他絮絮叨叨的,这会儿也有点儿烦了,“三天后不还怎么办?泼你车油漆,还是给你脑袋上个漆?嗯?”
“你、你说了算……别、别去找我老婆孩子,别告诉我妈……求你,求你们了!”
“我说了算?”怀野意外一笑,“真的假的?”
“……真、真的!”男人啜泣,“三天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怀野更感好笑。
“是……是……你说了算,你说了都算!”
“那行,”
少年似乎被他讨欢心了,拿那身份证拍了拍他的脸,“那就再给你三天,这个借我用用,三天后见不到钱,你就完了。”
怀野把那张身份证揣兜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他在车上听这男人哭了大半天都觉得无聊至极,不等那男人从地上爬起来,这会儿又朝旁边人一扬下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