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了，也全然不怕她报复。
而姚氏既然敢这样作，自然便要承担后果。
“姚氏一直不爱绣霞，因此一直寻绣霞的不是，每回见着绣霞，必出言侮辱怒骂，还不仅一回地堵上顾家的门儿，对着顾家奶奶出言嘲讽，几回把老人家气死过去，为的便是逼顾家主动退亲……”
随着杭氏的叙述，诸人看向姚氏的目光中，充满了鄙夷。
姚氏则面色惨白，二手发抖，脑中更加一片空白，不知怎样是好。
即便房氏，全都暗觉事儿糟糕，满脑筋全都是想着咋给自个儿脱罪，不要这把火烧到自个儿身上。
虽然她没有径直出手应付辜文姬，全都令姚氏代劳了，可谁知道姚氏那个蠢货是否会供出自己呢？倒不若，全都把罪责推到她的身上，她只作不知。
横竖，姚氏是朝阳伯的娘亲，便是给拆穿了，看在柳念的面上，顶多也仅是给训教一顿罢了，压根不会有事儿的。
寻思到这儿，房氏方觉心头安定了些许。
“姚氏，果真有此事儿？”
等杭氏讲完啦，燕楚楚盯着姚氏凉凉质问。
“我……我……”姚氏眼色呆愣，好像给吓坏了，居然是讲不出话来。
“圣母……”房氏见此状况，才要张口，便给燕楚楚一个凌冽的眼色给制止了。
燕楚楚才要要人给姚氏扎几针，好要她清醒过来，便见姚氏自己缓过心神来啦，她眼色躲避，轻声嗫喏地张口说：
“这……这不怨我，我家柳念，这样能干，前途又好，如今更加封了朝阳伯，岂是她区区一个村姑可配的？”
燕楚楚听言鄙薄笑曰：
“你还有理了你？老话说，糟糠之妻不下堂，世间糟糠之妻多的是，也未见真有几个休妻或退婚的。
你这样作，是想要柳念给后世人唾骂么？你这个作娘亲的，究竟有没有替柳念寻思过一缕半分？你不痛他便罢了，便不要再害他了。”
“我咋没有替他寻思过？”
姚氏一听此话，好像遭了啥硕大的刺激一般，陡然抬眼起来讲道。
她本即觉的燕楚楚是和自己夺儿子，现在，又听她指责自己，这一些年来累积的对燕楚楚的不满霎时暴发了。
与其说她是对辜文姬不满，倒不如说，她是对燕楚楚不满。
不满燕楚楚，因此不满她给自个儿挑选的儿媳。
她不知道是从哪儿的勇气，哭着对燕楚楚叫说：
“我可是柳念她亲娘亲呀，我咋会害他？那辜文姬大字不识几个，还命硬克亲，声誉亦不好，给人退过婚，把这般的人配给我儿子，才是真正地害他。”
辜文姬听言，面白如纸，整个人全都有一些风雨飘摇。
燕楚楚轻轻狭起眼，姚氏这是在指责她？
诸人更加目瞠口呆。
姚氏愈说愈激动，愈说愈胆大，心头的畏怕早不知道给甩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她如今觉的爽快无比，心头多年的郁气，一扫而空。
她直视着燕楚楚，有生以来头一回强硬的说：
“这世间那个男子娶妇，不是爹娘之命媒妁之言，我还没死呢，柳念的婚事儿，自然由我这个亲娘亲作主。
圣母忽然来插一手，又算咋回事儿？我便是不满意辜文姬这个儿媳又咋啦？要柳念娶她，除非他不认我这个娘亲。”
姚氏不是忽然发疯，亦不是忽然胆大包天，而是压根有恃无恐。
她觉的自个儿占理，儿子又是朝阳伯，即便开罪了皇太后，她还敢杀掉自个儿不成？
皇太后就不怕给世人唾骂么？
——夺人儿子不成，还是要杀人娘亲。
世间哪儿有这般的理儿？
倘若她真给皇太后杀掉，她的儿子柳念，也决对不会放过皇太后的。
皇太后不是想夺自个儿的儿子么？她倒要瞧瞧，她还咋夺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