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一颗流弹意外穿过他的喉咙之后,他吼声一下子泄气消失,难以置信地捂住汩汩流血的破洞后退数步,然后轰然仰倒至地上。
水倉急喘了一会,本来就是拼死一搏,会发生什么已经被他置之度外了,他只想确认自己杀了阿兰,为未梨报了仇。
他朝那如同一座小山般躺在地上的身影爬去,只是接近、看到了那染红的肥大白衫之时他心中警铃大作。
他仓促闪躲了一下身子,头顶蒲扇般的大手连同着那恐怖粗大的手臂抡过,狠狠在铝皮上砸出了一道深深凹痕,水倉惊悚间抬枪对另一只手紧捂着喉咙、瞪着他的阿兰按下扳机。
扳机接连只是咔咔响动,也许是因为水倉爬过来用了许久,阿兰在这一击后,眼睛也失去了神采,只有粘稠的血液在他庞大的身躯下扩散开来。
水倉这才去检查阿兰的鼻息,就和周围的空气一样凝固,他意识到自己杀人了。
他转即有些想哭,疯叫起来去找未梨,结果爬到料理台时他才发现,头颅上的脸虽然是女人的,但并不是未梨,未梨依然衣着完好地和中牧他们都躺在餐车里。
他在这恐怖的屠宰场、在这深邃的邪恶里,心情复杂地痛哭出声,感觉这个地方还有阿兰都会成为他脑海中消逝不去的噩梦。
“嗯?”
志真潤有些奇怪地回过头,刚才他好像听见了许多声枪响,甚至之前似乎有什么撞动连壁灯都微颤了一下,动静都是来自于后厨的方向。
他召来教众问道:“阿兰大师有说什么吗?”
教众面面相觑地回到:“应该是在收拾食材,没有事。”
没有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志真潤有些狐疑地想要起身。
不过五百川若有所觉地瞥了后厨的方向一眼,拉住志真潤道:“听说阿兰大师不喜欢别人打扰他准备料理,惹恼他了圣宴怎么办?”
何止是不喜欢,根本是不允许,除非甘愿作为食材进去。
想到阿兰大厨生气的样子,志真潤也不由得脸色一变,重新坐下来。只是现在后厨反倒没有了动静,让他坐得越发有些不安。
见志真潤看向小松田,五百川又突然向小松田搭话道:“小松田先生似乎对中國文化很了解,之前谈及商周,都是中國的古朝。”
小松田有些惊喜地道:“侦探小姐也了解吗?”
五百川点了点头。
注意到两人聊得火热,志真潤只能随便叫了一个普通教众,让他再去打探一下状况。
听见外面的叩门声,水倉心中一紧,松开阿兰大厨纹丝不动的尸体,抬头环顾了一圈,但仓促之下,能够遮好阿兰那庞大身躯的只有一张乳白色半透明的塑料防水布。
远看的话很模糊,近看的话依然能够分清五官。
“阿兰大师,志真潤先生来让我问下您准备好了没有。”
水倉模糊不清地应道:“快了。”
飯室有些困惑地道:“阿兰大师你的声音怎么变了啊?”
水倉更加紧张,任何人胖成阿兰这个地步,恐怕讲话声都很会有特点,现在要是被发现了,他依然是一个死字。
而且这个死胖子很明显是要准备志真潤的那个宴会的,志真潤要是看见眼前的情况,可不是大发雷霆那么简单。
但一时间根本没有很好的办法,他转头注意到料理台上那口沸腾的肉汤,胆战心惊地偏开眼睛尽量忘记一边有被肢解的女尸,低下头又看了看从一开始红叶就别到自己腰上的糖果盒。
他忽的明白了红叶的意图,看来他傻里傻气地把她误会为了出卖,很明显她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他打入敌方内部。
很巧妙,志真潤都被他栩栩如生的“演技”给瞒了过去。
如果演得再好一点,他就活活便被阿兰给打死了,但这种憋屈事也没法向任何人抱怨,任谁也想不到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