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他忍下来了,面部表情恐怕也暴露了他。
“活的?死的?活的死的?戳一戳就知道了。”
阿兰大厨眼珠子转动着,但另一边粗壮的手臂已经抬了起来,手里持着比寻常厨具大个近乎三倍的尖刀,占据了水倉的另外半边视野,被清水稀释过的血液一滴滴地落在他的脸上。
水倉惊恐无比,感觉自己就像是摇篮中的婴儿,仿佛要被周围的“怪物父母”拿着刀叉分食。
他忽的想到什么,在尖刀落下的时候从怀里掏出M9,可靠的伯莱塔刹那间便迸出火花。
突如其来的剧痛使得阿兰踉跄着退了一步,他震惊地捂着自己右脸颊堆满肥肉的地方,然后摸到了自己的血,呜哇地怪叫起来。
但水倉注意到那微小的血洞感到更加吃惊,早知道他就应该选霰弹枪才对,虽然射不了几枪,但也不至于未能击穿敌方装甲。
阿兰意识到自己没事后也镇定了一些,转而赤红爬上了整张脸,两只鼻孔都喷着热气极为愤怒,“你这只,渺小的,八爪鱼!该死!”
水倉惊慌地连忙从“摇篮”里爬起来,然而逼近的阿兰却比他更快地抓住了他的脚腕,顿时水倉感觉风声舞动、天旋地转,随即猛地迎撞上了什么。
“砰!”
他如同骨头被碾压了一遍浑身剧痛,陷入黑暗的视野背后,大脑如同被左右颠簸一般仿佛在头颅里无法站稳。
等到那沉重的脚步声再度轰轰一震一震地靠近,他才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勉强眨了眨眼睛,却只从尖刀的反光面看到了自己塌陷的鼻头以及淌满鼻血的下巴嘴唇。
他正想着要是内厄姆遇到这个巨型胖子会怎么样,转即看到的是阿兰将尖刀别到腰上,然后两只手一手猛地抓住了他的头发,一手猛地抓住了他一侧的脸。
水倉意识到很不妙,但他什么也无法做,至少浑身暂时使不上力气。
“咚!”的又是一声巨响,这次更加惨烈,当水倉的头被按在墙上相撞时,确实掺杂了一些咔咔的骨碎声以及啪叽般的、什么瘫软掉的声音。
阿兰按着水倉的头又继续往墙面里揉推了两下,这才松开手。
听见厨房里的响动,外面也有人问道:“有什么异常吗?阿兰大师。”
“没有事。”
阿兰转过头轻哼一声道:“收拾老鼠而已。”
门外传来了一些笑声,似乎是对于这种情形习以为常,正在为某些家伙的不幸遭遇幸灾乐祸,说道:“志真大人正在宴请贵客,请问您准备得怎么样?”
阿兰呵呵笑得肥肉堆起,“你们这群鬣狗只需要张开嘴等着吃就好了!”
厨房外的教众不由得互视了一眼,吞咽了下口水。
从墙面软落到地上的水倉半边脸颊全是血液,将眼睛都遮住,而耳朵更是血肉模糊,身体似乎仅余反射地颤抖抽搐,如同一截蚯蚓。
在阿兰步步轰鸣地沿着原路返回料理台后,地上的水倉才张开嘴吐出一口似乎掺杂着血雾的热气,他连牙根都咬烂了大半才没有在刚才的冲击下昏死。
但他此刻也仿佛听到了死神的暮钟,只是抬起眼睛后,模糊地竟看到阿兰此刻是在用尖刀切割一截人的断臂,女人的玉臂,而且旁边的头颅,那张脸是未梨!
他眼睛一下子充血瞪红,心如刀割地努力支撑着身体想要爬起来,然而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喉间也十分嘶哑,根本无法将阿兰的注意力吸引到这边来让他停手。
转眼间就看见阿兰以不知道做过多少次的娴熟技艺将手臂肌肉筋骨全部分开,而且纤细的一根根手指被从掌上剁下来,放进了一个玻璃罐子里腌制。
阿兰将切好的薄肉片拈起一条,放入口中眯着眼睛咀嚼了一会,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其余的则是倒入锅中烹煮。
害怕、绝望和愤怒混杂在一块,使得水倉五官纠葛紧皱,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