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跨进了屋里去寻康氏,母亲母亲的唤了两声,哪知屋子里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太太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若芯顿了顿道:“去园子里吃螃蟹了。”
“丫头们也去了?”
“嗯”
他想了想,吩咐她:“去给爷倒杯茶来吃。”
若芯并不知道去哪儿倒茶,平日里都是丫头们端来给她吃,直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端了杯茶递到刘钰面前。
等了这半天,刘钰面上已是不悦,可还是接过大口喝了,又忍不住抬眼打量她,可见她还是一副怕他的死样子,便有些恼火。
他起身刚要走,忽想起什么,问:“你怎么不去园子里?”
论理丫头们都去了,康氏没理由不让她去。
“莫不是你惹太太生气了?”
若芯见刘钰没来由的质问她,一时委屈,抬头瞪了他一眼:“我没有。”
瞧着她小脸含怒蹙眉,刘钰嘴角扬了扬:“没有就没有,你瞪爷作什么。”
刘钰起身,往她面前走了走,刚要同她说,钟毓馆里也有新鲜海货,就见若芯往后一退,咣当一声,摆在门角案子上的釉白瓷瓶落了地。
若芯吓一跳,转头看见那碎了的瓷器,头皮直发麻,却听刘钰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呵,这可是太太最喜欢的瓷器。”
她一脸惶恐的回头看他,蹙着的眉更深了。
“谁在屋里,打碎了什么?”
看门的王妈妈听见声音走了进来,见是二爷和若芯在,又一地的碎瓷片,心想二爷不待见这姑娘,别是二人起了冲突,忙行礼道:“原来是二爷来了,二爷可有什么吩咐,这会儿子院里丫头都不在,有什么招呼我就是了,这打碎的我来收。”
又对若芯说:“都中午了,姑娘怎么还不回去,快回吧。”
说着往外推若芯出门。
若芯见王妈妈替她解围,感激之余,小声说道:“妈妈,这瓷器是我不小心打碎的,妈妈收的时候小心些手。”说完慌慌张张的走了。
刘钰看着若芯出了长春馆的正门,愣了好一会儿,回头问王妈妈:“太太怎么没叫她去园子里?”
王妈妈不由尴尬道:“这太太也没说不让姑娘去,丫头们都去了,姑娘若去,太太还能说什么不成。”
“也是,这性子怎么这么别扭。”
王妈妈闻言笑了笑:“二爷可别说这话了,若芯姑娘如今很有些样子了,以前我可是没听姑娘说过两句话,那岂止是别扭,简直鼻子眼睛横竖都不是,可方才你也听见了,竟还嘱咐我小心手。”
刘钰讥笑一声:“识相就好。”
又说:“回头太太问,就说那瓶子是我弄碎的,我叫紫嫣找一个差不多的补上。”
说罢,去了园子里寻康氏。
若芯回了钟毓馆,待用完午饭,看着小丫头们陆续把碗筷撤下,又忍不住去想这段日子里的事:康氏对她一直冷言冷语,府里众人倒对她百般客气,可又有几个真心,虽说王氏明令禁止不许府上议论她同刘钰之前的丑事,可这禁令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反倒像是拐着弯的提醒了众人,提醒人她不是正经路数来的,就连阿元也少不得被人非议,虽说此时长辈们宠爱阿元,可这新鲜劲又能维持几日,如今阿元被众人捧在手里,她才有这样的待遇,倘若一朝,刘钰有了嫡子,阿元又不得父亲的心,到时如何,这点子事还不早晚又被翻出来说。
她心里越发难过,提笔给家里写信,却不敢说别的,只告诉她父母,她和孩子一切都好,不用挂念。
晴儿拿着信在二门外转,想找个相熟的人托出去,一眼看见围房里被人排挤的赖儿,这小子平日里活儿少,主子管事的也不待见他,都嫌他没口齿办事不利索,晴儿想了想,便了喊他出来:“我看你没什么事,不如替我跑一趟,我家姑娘想给家里带封信,你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