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即便是不知情的同学,只是看孙立宁的慌张表现,也已经明白了不论如何,何倦椅子消失这件事,的的确确是孙立宁做的。
语文老师自然也看出来了。
她眉毛淡淡皱起,看了孙立宁一眼,随后指了指讲台上的椅子:“何倦,你这节课就用这把椅子吧。”
语文老师示意何倦上来将椅子搬到座位,随后又对孙立宁道:“既然孙立宁你借走了何倦的椅子,下课就应该把人家的椅子还回来,不然下次还有人愿意借你东西吗?”
语文老师说话一贯很温柔,但这次却带了些严厉的意味,很有力量。
何倦已经对这位语文老师很有好感了,印象中她教书也很好,即便是原身这样内向的人,也很喜欢这位语文老师。
孙立宁显然不甘心再次在全班同学面前丢脸,且还被老师训斥,但是被语文老师严厉的眼神盯着,他也害怕何倦真的去查监控,到时候说不定后果会更严重,只能认下“借椅子”的说法,不甘不愿朝何倦道:“对不起,下课我会记得把你的椅子还回来的。”
心里不但彻底恨上了何倦,还连带着讨厌起语文老师,觉得语文老师也帮着何倦这个讨厌鬼欺负自己。
何倦已经搬着椅子重新坐回座位,因为老师的椅子稍微有些高的缘故,何倦将椅子往外挪了挪,坐在靠近中间走廊的地方,他没有立刻回应孙立宁,而是先十分有礼貌地问后面的两排同学:“我这样坐会影响到你们看黑板吗?”
何倦后面的两个同学都只是普通学生,并不在参与欺负何倦的小圈子里,方才下课他们去食堂买零食去了,真的以为何倦的椅子是被孙立宁借走的。
不过他们或多或少也知道何倦在班上的处境,现在被何倦清泠泠的桃花眼真挚的看着,甚至何倦后排的同学可以清晰看见何倦右眼角下方有一颗极淡的痣,这让他原本有些清冷的桃花眼带上了一丝滟色,那位同学不知为何觉得脸颊有些红了起来,他慌忙摆手:“没……没有,看得清黑板。”
另一个同学也跟着附和。
何倦放心的点头,随后才朝着被晾了一会的孙立宁轻飘飘道:“没关系,不过孙立宁同学要记得课椅是学校财产,借去用没什么,不要弄坏了。”
于是原本准备可以弄松何倦椅子腿的孙立宁只能涨红着脸,在同学或明或暗的打量中咬牙点头:“放心,我会完好的给你还回来。”
开始上课,何倦认真听了一会,面色微微僵硬。
这节课上的是《劝学》,而且好像已经上到一半了。
语文老师简单的让大家读了两遍之后,黑板上写了四句古文,每句话里都有一个“就”字,让大家辨别一词多义。
何倦远离高中和文言文阅读很多年了,作为一个计算机专业毕业几年的社畜,他现在有些茫然。
只能祈祷语文老师不要点他回答了。
然而不希望什么就来什么,大约是方才的事情让语文老师对何倦有些好感,或者在语文老师那里挂了号,总之语文老师叫了三个人之后,最后一个点了何倦。
“何倦同学,你来说一下,草创未就,这里面的‘就’字是什么意思?”
何倦连忙回忆了一下原身的记忆,很快发现原身虽然喜欢语文老师,但也仅限于上课会认真的敷衍,作业会做完交上去的地步,对文言文的理解仅仅比他好那么一点点。
大约何倦沉默的时间有点久,从上课就十分愤愤不平的孙立宁此时不高不低嘀咕了一句:“不会就不会,装什么啊?”
仿佛为了附和孙立宁,另一道声音从角落飞出:“老师,何倦是不是不会啊。”
如果是原本的何倦,现在只怕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但现在的何倦已经子啊大学和社会上历练地足够厚脸皮,他从来秉乘,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想法做事。
在发现记忆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