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个时辰后,陈军抱着穆鸾歌已经登上了山顶,坐在那悬崖边上。早晨的风是那般的冷,却让穆鸾歌清醒了几分。
抬头牵强的对陈军笑了笑:“好了,放我下来吧。”
陈军点点头,轻柔的将穆鸾歌放到一边的草地上坐好,随手将自己身上的外袍披在她单薄的身上。
穆鸾歌坐下来后就成保护姿势,抱着自己的双腿,看着远方的山脉。
她的说话声鼻音有些重,像是极力忍耐着哭声,头也没回,只是喊着:“陈军。”
“嗯!我在。”陈军就那么坐在她的身边,回答的声音里面没有什么起伏,却极尽温柔。
穆鸾歌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忍不住鼻尖一酸:“我想听歌,你给我唱好不好?”
在一起那么多年,陈军从来没有见过这般脆弱的穆鸾歌,这一刻她的心就像是被拉扯,每拉扯一下都扯出血肉。
喉咙滚动了一下,故作轻松的道:“好,今天我就做一台播音机,你想听什么歌?我唱给你听。”
穆鸾歌就那么蹲坐着,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膝,将下巴抵在膝盖上,看着面前深深的悬崖,眼眶红红的道:“我想听王建房的在人间。”
边上的陈军身子忍不住一颤,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这首歌实在太过于黑暗。
当初在二十一世界的时候,穆鸾歌第一次听到这首歌,还在一旁不以为然的道:“这人怎么唱出这样的歌来,实在太过黑暗了,只有在绝望难过又无助的时候才会想听吧?”
陈军躺在大床上,将身体摆成一个大字形,他们一晚上没有睡觉了,打了一夜的游戏。
此时只能是胡乱地应着:“可能这个人思想太过黑暗了,所以才会写出这么伤感的歌曲,感觉整个人间就跟十八层地狱似的。”
穆鸾歌一边在自己卫生间洗脸,一边道:“就是像我这种人,不到绝望难过无助的时候,绝对不会想要听起这首歌,虽然他听起来旋律不错,歌词也挺有味道。”
那时候他们作为局外人,谈论着那样黑暗的歌曲。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穆鸾歌会想要听这首歌。
他的心忍不住有些疼起来,想要伸手去紧紧抱一抱穆鸾歌,但最终只是抬了抬手又无力的放下了。
深深呼吸一口气后,调侃着道:“好啊,那我给你唱到时候可不能嫌我唱的难听。”
穆鸾歌依旧情绪低落的点点头,声音极小的回答:“嗯。”
深深的看了一眼,蹲在自己身边脆弱的女子,陈军好看的唇形开始唱起来。带着浓浓的情感,男人充满诱惑而磁性的声音在这山顶上响起。
也许争不过天与地,
也许低下头会哭泣。
也许六月雪要飞进心里,
会有柏林墙出不去。
一生与苦难做邻居,
伟大时光已夺走你什么?
在人间有谁活着,不像是一场炼狱。
我不哭,我已经没有尊严能放弃。
当某天那些梦啊,溺死在人海里,别难过让它去。
这首歌就当是葬礼。
我在面孔上是面具,流言比刀剑还锋利。
金钱脚下有太多奴隶,人心有多深不见底。
灵魂在逃亡无处去,现实像车轮,我是只蚂蚁。
在人间有谁活着不像是一场炼狱?
我不哭,我已经没有尊严,可以再放弃。
当某天把那些梦溺死在人海里,别难过让它去……
穆鸾歌抱着自己的大腿,看着远方的山脉,视线越来越模糊,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已经忘了曾经那一场美梦有多么的不真实,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是自己的炼狱。
或许第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如此,难怪曾经网络上有那么一句话。
我闯过了前面十七层地狱,当我走到第十八层的时候,以为立刻再经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