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欧阳莫言总觉得,这两人好像是认识了一辈子那么长。
他们之间的那种默契是别人插不进去的,他们之间那谈论的语言是别人听不懂的。
虽然同样是一名医者,但是欧阳莫言此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什么不懂的孩子。
在两人的面前他不懂什么叫弯针,不懂什么叫做镊子,更不懂什么是手术前还有一系列的刀具。
那些东西是自己不曾见过的,未曾听闻的。在看着穆鸾歌拿着这些工具熟练的操作,还有拿着那叫做羊肠线的东西,一直在替帝爵冥缝合。
那翻开的皮肉渐渐在穆鸾歌的努力之下,逐渐变得平坦,血液早就已经止住了,这若是换做他根本就不敢将那把匕首拔出来。
当时正在拔匕首的时候,就是害怕伤到上面的经脉与血管。
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过来后,三下五弄出来了,这样的事情,在她的眼中好像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边上的陈军是显得那么的淡定,一个眼神就送上去,工具都准确无误在女子手中翻转,像是长在她手上一样。
原本看起来奇奇怪怪的工具,此时却像是救命的稻草。
因为欧阳莫言没有信心能够将这样的帝爵冥救回来,看到的时候吓都要吓死了。
本来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好心过来看看,因为魑魅魍魉传回去的消息说现在的帝爵冥变化很大。
所以欧阳莫言想过来看一看自己这个兄弟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没想到风尘仆仆刚赶到这边就看到了,魑魅魍魉抱着满身是血的他回来。
那一刻看到兄弟胸口插着的匕首,欧阳莫言手中的茶杯都掉到了地上,手指止不住的颤抖。
从来没有见过帝爵冥离死亡这么近,有种欧阳莫言都快听不到他的微弱呼吸声。
握着他的匕首那一刻自己都看到了指尖的颤抖,还有耳边传来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边上是魑魅魍魉,那着急的求救声,声声入耳,然而欧阳莫言却觉得自己没用极了。
想到那时的感觉才觉得心跳有些不听使唤,看着现在的帝爵平虽然脸色惨白,好歹是将血止住了。
伤口也被缝合了起来,看着女子还在小心翼翼的包扎。
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此刻在医治伤口的人真的与凤鸾歌好像。
在救人的时候,她们永远都是那一副沉稳尽责的神情。又有稍微有些不同,因为这女人在包扎的时候,也能看到她的手有一点点的颤抖。
等到包扎完毕后,穆鸾歌伸手给帝爵冥把脉,随后又赶紧写了药方,本来因为是帝爵冥受了重伤,所以药材都已经被陈军准备好了。
一个响指,外面就匆匆忙忙进来一些人上面放着各种药材,任由的穆鸾歌挑选。
穆鸾歌快速走过去看都不看,光靠鼻子闻一下就知道是什么药物,而且他在抓药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工具的辅助,随便抓一下就可以确定自己手中究竟是几颗中药。
等到将药全部抓好后,她立刻让外面的魑魅魍魉去熬药。
“将这包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端过来,速度要快大火煎熬。”
随后又抓了一些药,在自己手中拿到了另外一个托盘上的工具,快速将它研磨成了粉末。
又将这些粉末用一旁的温水泡了泡,随后看了一眼身穿红衣的陈军。
对方会意,立刻上前轻轻的扶起帝爵冥掰开了他的嘴。
两人配合的很默契,一碗药就被那么喂了下去。等喂完后,陈军才有些不耐烦的轻轻将帝爵冥放到了床榻上。
站起身正准备安慰一句穆鸾歌,对方却脚下一软,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抱着穆鸾歌的手,察觉到了女人身子在微微的颤抖。
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都用力的有些泛白,整张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天知道刚刚穆鸾歌有多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