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在其他人眼里,这不是摆明了自己苛待她么。
钱氏看向赵老夫人,她可没忘记此事是经过赵老夫人首肯的,她可是说赵月珠乡下来的丫头,过几天就送去家庙,穿不了好衣裳,不用多操心,能省则省。
此刻赵老夫人已是闭着眼假寐,似乎堂上发生的事宜都与她无关,犹如老僧入定,只是嘴中兀自念念有词。
也不知念的是什么经文,修的是什么心经,拜的是什么神佛。那副装模作样、不问世事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虔诚修心的佛家弟子,不曾想原是个爱争强好胜的公侯老太。
钱氏强忍下恼怒,心中暗自腹诽赵老夫人真是会甩锅,自己唱红脸,让她唱白脸,一手的好算盘。
钱氏抽了抽嘴角道:“大嫂,我明明交代了人给月珠丫头缝制衣服,想是他们怠慢了,回头一定严惩。”
赵月珠微微笑着,配上她粉橘的腮红,红艳的口脂,要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不笑还能看看,这一笑竟显得狰狞又可怖,看得钱氏心中没来由的一跳。
“府中事务这么多,二婶当然做不了面面俱到,有些疏忽也是自然的。”赵月珠咬着钱氏不愿松口。
一直不说话的赵毅也不满的瞪了钱氏一眼,这无知妇孺,真是给自己跌份,眼前只有些蝇头小利,净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让自己如何面对大哥。
赵礼羽本来靠在墙边弹指甲,他也不是傻的,听到这里就明白赵月珠在调理二房了。
虽然不知赵月珠是什么目的,但同为大房,忍不住开口道:“这还不简单吗,好的东西自然都紧着二房,大房也只能吃些残羹冷炙,穿些破衣蔽服,皇上的赏赐自然也要进了二房腰包,难道在南安伯府里只有二房说话的份么。”
赵月珠澹然道:“府中事物那么多,二婶总有操心不过来的时候,有点疏忽也是人之常情,月珠不敢多言。”
赵礼羽边听边回过味了,眼中亮晶晶的,赵月珠莫不是要分二房的掌家权了。
在场众人也有些明白了,这是赵月珠借机挑起了大房和二房的矛盾,至于目的,也昭然若揭了。
三夫人乐得轻笑一声,拿眼偷偷觑着赵月珠,精明算计的模样一览无余,心中觉得这赵大小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轻飘飘就把二房坑了。但她向来与钱氏不对盘,看到钱氏吃瘪,她心里舒服极了。
白氏明白了赵月珠的心思,心中有犹疑一闪而过。其实她刚进赵府的时候,也是掌过一段时间家的,后来钱氏进门了,赵老夫人就让她们平摊中公诸事。
再后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大权慢慢旁落到了钱氏手上,白氏空担了一个虚名。
但她心思恬淡,便顺其自然了,处处忍让,过不去的时候也只是贴补了自己的嫁妆。于是钱氏全权把握住了中馈。
但此时赵月珠却是提醒了她,在赵府中没有权力,无疑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白氏瞥向赵月珠,她微微笑着,妆容奇怪,但是落在白氏眼中,令人无比安心。
白氏对赵老夫人说道:“母亲,府中事物众多,弟妹总有照料不到的地方,儿媳愿意替弟妹分担,一同处理中公的事物。”
赵老夫人终于抬起眼皮子:“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急不得。”
看来这是要打太极了,赵月珠依旧笑着,只是抿了抿唇,荡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倒是钱氏心中一喜,赵老夫人到底还是偏疼二房的,舍不得管家权旁落,可不是么,自家老爷才是赵老夫人怀胎十月生下的嫡亲儿子,好的事情可不得先紧着二房,别说庶出的三房了,就连大房也要靠边站。
赵升想起了昨日赵月珠本就委委屈屈,还强忍着泪答应放弃赏赐。赵月珠本就被送去了庄子上艰难度日,受尽百般苦头,好不容易回来了,又要被二房压榨,明眼人都看得清楚。
深感心中对她亏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