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怕的事情。如果让师父知道他与妖魔为伍,那还有什么脸去见师父。景尘转而问道:“你是如何神分两缕的?”
“这个你现在不必知道,知道了你眼下也学不来。你只记得一点,你师父传你的一切功法都要好好练,该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倒是。可现在该怎么办?
景尘本想问问墨凛,但他开不了口,这种事怎么可以一再地问别人,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妖魔,不能让其知道他的软弱,即便是墨凛也不行。更不能因为自己缺乏历练,就全都把问题推到旁人的身上去。既出了门派,没有人会再护着他了,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这一点早就该懂。更何况,此刻还有一个人指望着他来救呢。
正胡乱想着,胸口忽然一紧,景尘感觉一阵阴冷的恶寒直冲灵台,只一瞬间便占据了全身。恶寒在经脉之中放肆地游移,刮擦过每一根血管,十分干涩难耐,令他的身体不禁一阵阵泛着僵硬,好悬将背上的傅师妹给倒摔出去。
恐怕是尸毒发作了。该死的,若不是之前被结界破碎的反噬之力所伤,他也没那么容易中毒。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景尘的左眼瞳仁又开始麻痒,渐渐看不清东西,眼眶如同被马蜂给蜇了一般鼓胀疼痛,眼珠子像是要掉出来了。胸腔里堵着块冰冷的大石头,连呼吸都觉得闷痛。这可够难受的!身后背着的那个原本轻飘飘的姑娘,此刻也仿如有千万斤重。
但现在还不能停下来。景尘咬着牙,将背后滑下去不少的傅师妹的身子向上颠了颠,艰难地挪动着沉重的双腿,继续朝前走。
景尘中的毒应该不算太重,他知道,发作也只是一时的,挺过去就会好受不少。果不其然,走出去一段路后,身上冰冷僵硬的感觉渐渐如同烟雾被驱散一般化去了好些,左眼里滚出一包泪来,胀痛也有所减轻。他停下来,躬了躬身子,将背上的重量往右臂那边移过去一点,左手抬起来抹了抹眼睛,再重新将人背好,又向前行。
墨凛见景尘半天没有说话了,他道:“你也中了毒了,得赶快解毒才行。”
“我知道。”景尘说。但他现在最在意的还不是这一点,“在群山密林里,最后那会儿出现的人影是个什么东西?是鬼修吗?是来给攫息兽报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