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嵘铁青着脸,眼睛里闪过红光,冷硬地道:“让开!”
聂怀嵘的母亲李太夫人见状,上前拉住了要冲进产房的聂怀嵘,她看了一眼不断从房间里端出来的血水,神色复杂地劝道:“你灰尘扑扑从军营赶回,身上带着杀伐之气,贸然进入会冲撞她们母子的,就当是为了她母子好,就在门外等着。”
屋内依稀传来呼唤着他的名字的声音,聂怀嵘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黑漆顺水山文甲甲胄,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寒光,他收回了闯门的脚步,烦躁地迈向院中的石桌,一掌砸裂了几百斤重的石桌。
聂怀嵘的手鲜血淋漓,他好似没有痛觉一般,只死死地盯着房门,周身骇人的气势,让人不敢靠近他。
“聂怀嵘!”
凄厉的声音传来,聂怀嵘察觉了什么,快步冲往产房,抬腿踢塌了门扉。
屋内,飘动着的床幔,一下又一下,拂过那只垂落的霜雪般洁白的手腕。
聂怀嵘快步走过去,将床幔掀开,席云素面无血色、安静地躺在那儿,身下一大滩的血迹。
聂怀嵘把住席云素的手腕,无力且冰冷,感受不到一丝的脉搏。
“国公爷,公主她,她殁了。”
**梦终**
聂怀嵘从梦中惊醒,喘息着,额角已惊起了一层冷汗。
他转身,急切地看向床上的席云素,胸口起伏着,呼吸尚存。
指尖碰触的冰冷似乎还未消失,聂怀嵘心中不安。
新婚之夜,梦见新娘子身死,不详。
天还黑着,聂怀嵘起身,踱至床边。
床上鸳鸯红枕被泪水浸湿,席云素眼角还有晶莹的泪珠闪耀,她断断续续地唤着一个人的名字,聂怀嵘凑近了听,发现她嘴中念叨的是他的名字。
“聂怀嵘……”
一边流泪,一边轻唤着他,聂怀嵘也是无奈。
“我在。”
“聂怀嵘。”席云素呓语着。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