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烂布,将碗使劲往里塞,却卡在猪笼的缝隙中,她赶紧一溜烟地跑了。
那碗一少半在猪笼里面,一大半在猪笼外面,好在角度是倾斜的。虚空小心翼翼地顺着碗边把“豆腐”往嘴里吸。叼进嘴里一块就狼吞虎咽地吃下肚,再轻轻地去吸下一块,就像一条生了病的狗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太饿了,这豆腐和以往的味道很不一样,有时候吃进嘴里很嫩,有时候就很有嚼头,还特别的香腻。吃到一半的时候,虚空发现豆腐越来越粘稠,开始吸不动了。这时,乌云裂出一道缝来,月光照进碗里,里面凝固着几块红白相间的红烧肉。
虚空顿时如五雷轰顶般晕死过去,良久,醒过来的虚空把烂布又自行叼回嘴里,背对着那个肉碗躺下。从小出家的虚空从未哭过,此时,一行老泪顺着脸上的油渍点点滴在地上……
(8)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还未出来,一群人就抬着猪笼来到河边。一名德高望重的老者,选了个水深的岸边让人们停下。一名青年掏出虚空嘴里的烂布团,把一碗酒递到他嘴边说:“喝完就上路吧!这么大的年纪了,也不学好,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我是个出家人,不能饮酒,”虚空解释道,“我也不是坏人。”
“出家人?出家人就更不该干这种事了。再说了,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是出家人?”
“我有木鱼,还有几本经书,但是,都掉到河里了。”
“哈哈哈,我看你是满口胡言,没一句是真话,赶紧把他沉河吧!”老者下达了指令。旁边几个人开始往猪笼里面塞起了石块。眼看着虚空是要有死无生了。
“一……二……”人们来回荡着猪笼,数到三就要抛进河里了。
“
慢着,把人给我放下。”一条小船由远而近,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
众人停止了动作,好奇地盯着那艘小船。等到看清楚了来人,无不吓得魂飞魄散,轰的一声作鸟兽散。那老者年纪最大,逃得却是最快。
此人跳上岸,三两下就撕烂了猪笼,将虚空救了出来。虚空定睛一看,这人长得獐头鼠目的,浑身都是黄毛,身后还翘着一条尾巴。听口音才辨别出来是黄鼠精。
“你化成人形啦……”虚空又惊又喜。黄鼠精背起虚空说:“咱俩边走边聊吧!”纵身一跃回到了船上,荡起双桨,逆流而上……
(9)
原来,在翻船的时候,黄鼠精因为又渡过了“刀兵劫”,已经成了气候。为了免除后患,不让那船夫以后再害人,黄鼠精在水里与他打斗,一时就没顾上虚空。当解决掉他以后,黄鼠精却和他化为了一体。再次找到虚空的时候,正赶上猪笼即将被投入河里……
虚空听完经过,口中一个劲儿念佛,深感因果循环,世事难料。
黄鼠精将船往上游划去,直至寻到处风水宝地停下,背着虚空弃船上了岸。此地位于风景秀丽的山麓之下,周边环绕着乡村城镇,一派繁华气息。
黄鼠精在一个三岔路口的空旷处,搭建了一座草庐。交代虚空说:“我还需做满八十一件善事,以应付‘天劫’;你每日里就在打坐,自然会有人来供奉你;只是你千万不要说话;我把功德都送给你,我只要阴德就行;九九八十一天之后,我再来与你相会。”黄鼠精说完,原地一转就不见了身影。
至此以后,虚空寸功未建,却每天都有人过来叩拜;献上各种花果香供,千恩万谢的话不绝于耳。虚空心里明白,这些都是拜黄鼠精所赐。也不敢多言,怕漏了马脚。越是这样,人们反倒越认为这高僧法力无边,深不可测。
逐渐的,虚空的名气越传越广,越来越大。当地人想留住这位神僧,便有那好事的商贾士绅开始集资,在草庐后面建起了庙宇。到后来竟然一发而不可收,逐步扩建到了山上。各地的僧侣也慕名而来,朝拜这位现世的活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