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把它杀了,我就放了你们,”断臂男子对凌珩阴测测的笑了笑:“就看你够不够胆。”
“小兄弟,你别冲动啊!”林恩不会武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他怎么感觉这场面越发不可收拾。
“阿珩……”晏泽生拉住她的手腕。
“别担心我,”凌珩靠近他的耳畔,快速说:“你想办法给林恩松绑,让他发信号。”
凌珩靠近时,晏泽生闻到了几分血腥的气味,看见她嘴角的血迹,心中一动,心口处突然狠狠的抽痛了一下,待他反应过来时,凌珩已经向断臂男子走去。
“你若反悔,我会拉着你整个寨子的兄弟陪葬。”凌珩面容平静,看着那人说。
断臂男子冷笑一声,将她推进一个硕大笼子内。
一个小山似的身影从洞中走出,人面,虎足,通体漆黑,毛发旺盛,细看如针一般坚硬,牙齿巨大而锋利,尾长近一丈,上面长满了倒刺。
这根本不是寻常的猛兽,这是魔教才有的怪物。
断臂男子身后的刀疤脸小心翼翼的出声:“大哥,我们是不是玩过头了?老大会不会……”
断臂男子冷冷的打断他:“闭嘴!老子就要看看朝廷的走狗到底有多硬气。”
凌珩与那只庞然大物对视着,连它兽齿上挂着的烂肉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努力压制着不停颤抖的手,集中精神观察它的一举一动。
那凶兽的鼻中突然喷出一口气,长尾扫过她的身前。
她提气往旁边一闪,躲过一击。
接下来凶兽的几次攻击,凌珩都只躲不还击,一双眼睛冷静的观察它的攻击。
——动作慢。
它如此巨大的身体,行动时空间有限,势必会导致动作慢。
凌珩的手往笼网上一拍,借力将身体轻盈跃起数丈,手中的刀快得几乎要划出残影。
再落地时,她两眼一黑,心下不稳,登时喷出一口血。
不料那凶兽抖了抖身子,仍然挺立在原地,绿幽幽的眼睛盯着她。
凌珩划的那十几刀对凶兽来说,根本连血肉都没触及到,只是在皮发上搔痒一般。
“小兄弟吐血了,兄台你快看……”林恩焦急万分,转向晏泽生,剩下的话却突然哽在喉中。
晏泽生双目充血的看着他,准确来说是看着绑住他双手的麻绳。
“兄台,你、你别吓我,我、我……”林恩看着他那副入了魔的样子,说话都开始结巴。
晏泽生的体内的毒也开始发作,嘴角溢出鲜血,他却一动不动的盯着麻绳。
突然,林恩感觉手上一松,一回头,麻绳已化为粉尘散在地上。
“发信号。”晏泽生留一下一句话,开始盯着守在他们身边的山匪看。
林恩赶紧悄悄把信号发了出去。
身边的山匪都悄无声息的身体腐烂而亡。
他看见晏泽生的双目开始渗出鲜血,顾不得他到底是中了邪还是什么,他只知道这人救了他,立马扯住他:“你不能再这样了,你的眼睛都流血了!你是想死在这里吗?!”
而另一边凌珩已经站都站不稳,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手脚发软,握刀的虎口已经渗出了鲜血,眼前的凶兽仍毫发无损。
凌珩的脑海已经混沌不堪,突然浮现出她曾经和师父的对话。
“师父,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无法战胜的敌人呢?”
“那就只好做人家的刀下亡魂呗。人嘛,固有一死。”
师父,我做不到,我真的没力气了。
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在绝望的喊叫
“不过,徒儿,你要知道,有时候……”
“绝处才能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