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年头,虽然人们的物质生活勉强得到温饱,还处于极度贫穷的状况,但对理想生活的向往却抱有无限的期望。精神上的动力十足,干部群众同舟共济,即使那些世代被人们认为的小气人,也没有表现出过分地私欲。
俗话说:无事一身轻,事多说不清。当下的李四,那可真是无事一身轻,除了干活,开会,没有任何其他事,清不清和自己没有任何瓜葛。平时无事,就在背地里对工作组的工作方式,评头论足,说三道四,给你让上二两麻,你可别认为农家人认不得秤。
农村清理工作还在按照上级的要求,逐步深入的进行着。社教工作的效果如何,工作组成员的工作是否符合实际,老百姓心中自有一杆秤。
当时在农村进行清理财产账目的工作,虽说工作组成员中的人,有的人对农村实际情况了解不够,只是一味地按照写在纸面上文句的要求,难免会出现一些人们啼笑皆非的情况。
那都是属于能力上的不足,但工作人员的热情和责任性,不存有任何私欲,这一点是肯定的。因此,老百姓对当时的各种做法都是默认的,对工作组的工作那可是一百个放心。
且说那孔云海的大儿子孔令政,当年去北山地方参加土改,对农村的情况还比较了解,在具体工作中,勤奋务实,当了个乡长。只因没有念过多少书,好多文字工作就弄不清楚,如今组织上考虑到离家又远,婆娘娃娃没有人照顾,所以就调到本地来,当了个一般的乡干部。
孔令政从小在这地方土生土长,对当地的情况比较熟悉,就派到这里来,配合工作组搞四清。孔令政和新来的工作组成员来到这里,人们都称呼孔乡长。
再说这里队长听见工作组的要求,要把饲养员都叫到这里来,问个清楚。队长觉得放羊的虽是个半蔫汉,但对自己放的每个羊,那可是心中有数,对答提问还算口齿伶俐,比那几个放牲口的灵光点,就先将那放羊的叫到跟前。给工作组的成员介绍说,这就是放羊的。
工作组就问放羊娃:“你放着多少个羊?”放羊娃毫不含糊,直截了当回答说:“羊都在呢,红头子,黑头子等等。”嘴里把这每个羊的名字都念给工作组听。
工作组的人听着有点不耐烦,便带着情绪说:“我问你到底放着多少只羊?没有问你的羊叫啥名字。”放羊娃一看,工作组的人生气了,嘴皮子开始哆嗦起来,眼睛盯着队长说:“这数字到底是多少,我还说不上来。”队长在旁边着急地喊着说:“八十一个。”
工作组就随便指着一个羊,问队长:“这个羊叫啥名字,啥成分。”队长眼睛瞪着放羊娃,手指头指着那个羊,自己就是说不出来,意思要放羊娃回答。那半蔫汉哪里有这伶俐,根本辨不来向。队长平时根本不问及这些细节,只是当时为了满足工作组的要求,凑合着作了个账。
面对工作组的提问,只有放羊娃才知道。就喊着放羊的说:“你耳朵叫驴毛塞住了,没有听见人家在问话吗?这只羊叫啥名字!”放羊娃嘴里哼唧着说:“叫老滑头。”
队长赶紧盯着账本,挨个地找名字,找了好一阵,还是没有对上号,只是干瞪眼。还以为这半蔫汉是在绕着圈子骂自己呢,眼下还顾不上计较,只好再追问了一遍,放羊娃就回答说:“也叫老油条”。
队长一听,在账本上好像看见过这个名字,手里一边翻着账本,嘴里赶紧回答工作组的问题说:“嗷,这羊的名字叫老油条,成分…是富农。”工作组的同志们一听,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孔乡长站在旁边看着这难堪的场面,听了队长的回答以后,虽然嘴里没有忍住笑声,但心里却被这荒唐的事勾起好多的思绪。
想起当年自己小的时候给地主放羊,从来没有听说过,还要给羊和牲口做个明细账的事情,当时要是这么个做法,我连个放羊的活都干不了,还能当个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