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言: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当下这里的干部们,都为下不了楼而犯愁。那正是:宁愿田作苦,只盼下了楼。
且说家明在这里看见卦师走远了,就跑到屋里问何氏说:“五妈,我到底能不能去念书?我也想念点书识点字,以后也可以看看书上写的故事,要不然以后除了干活,书上的故事一点都不知道。”何氏听了说:“你没听算卦的说了吗,你运气不好,还念啥书。”
何氏一边干着手头的杂活,嘴里念叨着说:“你五爸念了好几年书,就是学了个看戏本子的本事,时常看得入迷了,都耽误好多事情。我在家准备做饭,家里没有水,叫他去担水,我把锅都烧红了,就是不见他担水回来。到处找了好一阵,找不见人,结果人家蹲在沟湾里,晒太阳看戏本子着哩。”
随后就劝着家明说:“你就好好劳动去,还可以听人家说书,等长大了找个当劲点的婆娘,安稳地过日子,再不要胡蹩腾了。以后有了娃娃,叫他们多念点书,等你老了,想听戏本子或者书上讲的故事,叫娃娃们念给你听,那不是也很好吗?”
家明听了,就觉得这上学念书的事和自己无缘,全怪卦师的臭嘴,胡乱放了一个臭屁,把自己害了。家明心里在想,在车站上背土干活的时候,听人家说书的人讲《杨家将》,《三国演义》,还有什么《水浒传》,《西游记》等,里面的故事,听起来好不热闹。
人家说都是书上写的,看来以后要想知道些书上的故事,只能靠耳朵去听了。眼睛除了看其他,看书是顶不上用场,不要说把书捧在手里,放在眼前,就是把上面的字,放到自己的眼珠子里面,还是个认不得。
家明失望地思索了一阵,回头再仔细一想,知道自己是五妈养大的,自己是个没娘娃,能够活下来,就算是命大,现在不能再给人家添麻烦了。嘴里自言自语道“哎,还是认命算求子了。走啊!到修铁路的工地上,背土挣工分去。
家明也就不再去争取上学的事,就对何氏说,那就算了吧!丧气的出了大门,跑到铁路上干自己的活去了。
家明门一时间觉得好不失望,陡然想起五爸平时还存有好几本戏本子,还有一些小人书,等到他们都不在家的时候,把它偷偷地翻出来,仔细看看,上面到底是写啥东西。自己认不得的,到时候去找李四,让他给自己教着认一下。难道这念书识字,一定要到学校里去不成。
家明从此就打消了要去上学的念头,死心塌地的跟着大人们干体力活。至于那些适龄的女子们,即便有想上学的念头,根本就不敢给家中的父母去说一声。
再说这家栋屋里,婆娘又生了两个娃,大的两个儿子必须离开老庄,到自家屋里照看小的。娃娃们都要离开大院的时候,奶奶张氏还有点舍不得,但也无奈。娃娃们离开了,院子里空荡荡的,张氏起初感到有些孤独,只好时常往家栋屋里多走上几趟。
这两个娃娃离开大院,没有奶奶的关照,觉得很不自在,大人们到地里干活去了,这家里好不冷清。一旦有点闲工夫,就开始自找乐趣。相互说点谜语来猜。青石板板石青,青石板上钉明针(天上的星星)。四四方方一座城,城里蹲着个毛大人,出来进去沿街走,拐棍子立在门外头(风箱)。一个娃娃一寸长,牛牛子长在鼻孔上(针线)。
有时候就偷着把家栋收藏的旧书拿出来,上面写着的字,基本一个都认不得,只好翻着看上面画的图案和人物。尤其是看到那些小人书,上面画的各样场景清晰逼真,各种人物活灵活现,翻上一页就觉得那些人在不停的动着。
除了看些小人书,还做些其他捉迷藏,抓老鼠,赶鸡和狗,掏麻雀窝,有时候还不小心捅马蜂窝等戏耍。时间一长,姊妹几个玩得还算开心,有时候庄上其他人家的娃娃们,也来凑热闹,也算得上是穷开心。
且说这地方清理工分,账目,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