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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工们都知道他家有存粮如数,缸里油也不少。就给李二的婆娘说,你给我们吃饱吃好点,我们心里也高兴,干苦力活也有劲。男人们随便手底下放麻利点,就把你做的活都带过去了。你一个小脚人家,就不用再和我们一起干地里的重活了。
李二的婆娘徐氏听了这话,家中现在粮油不缺,给他们吃好点,我这小脚也省点事。不然自己不但要和长工一起下地干重活,到了吃饭的时候,长工们还可以躺在那里缓着,自己还得烟熏火燎的给人们做饭,长工们还嫌吃喝不可口,有时候说些难听的话。徐氏一时间就想通了,就开始专门给长工做饭,不再去地里干活了。地大家种,饭大家吃,只要长工们凭着良心干活,不要偷懒,也不要小偷小摸,只要风调雨顺,日子就不会难过。
还说这李二,平时一大早带上一碗炒面,再抓上几把炒豆子,就跑到深沟里,寻找蚂蚁石,汆砂石,打磨盘去了。家中其他事顾不上过问,也不想过问,一般都由婆娘和管家拨搅。近期每天早上出门前,老婆子都给装些锅盔,有时候还是油盒子,菜格子之类。李二觉得奇怪,最近家里吃喝变了。不吃饿得不行,看着眼馋,吃着心疼,舍不得地要命,每天回家都有剩余。
一日便问老婆子:“最近家里开始吃白面了?”老婆回答说:“长工们喊着说要吃好点,干活才有劲。现在年馑已经过去了,家中粮油不缺,让他们吃好点也是个主意,我就应承了。你整天提着锤子和顽石打私交,也应该吃好点才是。”
李二听了,当时就气得不得了,提起鞭子抽了婆娘一顿。嘴里嘟囔着说:“长工们干活,还把豆子磨成面,做成搅团散饭还嫌不好,都是惯哈的病,我不就是吃些炒干豆子吗。以后家中就吃些谷面、豆面好了,白面留着到了过年的时候再吃。”
从此以后,李二继续是炒面和干豆子之类,李二的婆娘徐氏还是偷着做些白面馍馍,给长工们当晌午干粮,只是叫长工们把嘴守紧点,不要张扬着叫李二知道就是了。
再说那河湾里的李家,人家可是这道沟的老字号,现在由李显执掌家中事务,奉行家族的传统,家中各项事务料理得停当,雇佣了好多长工家丁,还设了祠庙。那是大家公认的大户人家,不在话下。
再说吴家家族,时下与这道沟的好几户人家联姻成了亲戚,两个女婿,罗家的罗阴阳,刘根家的是刘务农。老四与张家结了亲,还和高家成了挑担。当下家族内由大房头执掌家中事务。墙高院大,人手众多,家族势力不是一般。
还有那刘家一姓,老两口带着自己的五个儿子,还有两个侄子也有了儿子,虽是大家之口,毕竟是逃难的破落人家。五鬼弟兄几个渐渐长大,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将来如何还看不出名堂。
当下这地方,已经不是当年荒无人烟的情景,满山遍野的罂粟花,到处都能见到烟火人家,大户人家占了大量的土地,小户人家只能靠着做长工,打短工养家糊口。
随着这里人口增加,可开垦的荒地基本都有了主人,土地数量和水源条件限制,即是太平世道,风调雨顺年景,要想无忧无虑地生活,还要后来的人们勤耕细作,付出好多的艰辛。
灾荒期间饿死的死了,幸存活下来的也受尽了饥寒交迫的折磨。灾荒给这里的人心理上造成的阴影在短时间难以散去,身体上受了的亏欠,更是无法弥补。
灾荒过后几年,虽说年景不是很好,但还算凑合,有的家户中粮油开始充裕,但就是怕再遇灾荒,还不敢放开吃喝。也有舍不得吃的,整天处于半温饱状态。天灾频繁,社会动荡,人祸不断,各方军阀到处抢丁抓兵,搞得人心惶惶,让这里的人充分体验了生存的艰难。
再说这李四,虽说不是好吃懒做的人,心里只想着考秀才,中举人的事,其他的都不往心上去。当下这父母都没了,按照父母生前的托付,只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