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只剩一点焪馍馍。接着就问:“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啥药,把瓶子拿出来,打开看看。”
胡浪打开瓶子接受检查,不信你们可以喝一嘴尝一下,这帮人还怕胡浪是坏分子害人的,不敢乱喝。胡浪就提起瓶子,往外倒了一缸子,亲自喝着给他们看。其中一个长得稍微像样的过来,尝了一点没敢多喝,就绷着眼睛,狠了半天才哼哼唧唧地说:“好像是水。”但还是不放心,就把胡浪当做流窜犯,先抓了起来送进了收容站,等以后再说,
胡浪心想,这光景行路难,不见人不行,见人就要接受盘查。才是第一站,就要费这样的周折。看来这长安城是去不成了,说不定要在这里押上好多天,还得受好多的折磨。胡浪心想,不是说坏怂喝了这水会变好,难道是假的。没想到,第二天一早,这些人却把自己给放了。胡浪这时候确信,这水可以治百病,坏怂喝了会变样,便挑起担子,继续自己的行程。
一日,胡浪从一家庄院门前路过,看见一个约莫花甲之年老婆子,正在大门前的阳屲港港里,给一个女子抓头上的虱子。老婆子一边用手拨着女子的头发,一边往嘴里喂。胡浪就摇起了手里的拨啷,老婆子听见拨啷声音,就抬起头来看,知道是货郎,就推开趴在腿上的女子,叫赶紧进门去避羞。这女子还想看看稀奇,胡浪卖的是啥好东西,不愿离开。老婆子招呼胡浪说:“你担的是啥。”胡浪说:“我担的是水。”这女子听说是水,马上喊着说:“我渴得很,想喝水。”就迎着胡浪来了。
胡浪一看,这女子约莫十来岁了,身板窈窕,一头黑黝黝的长发,眉清眼秀,长得很心疼,只是身上只挂着一个护肚子,大半个背和尻蛋子都在外面露着。胡浪好不难为情,就放下担子,二话不说就打开箱子,端起自己的洋瓷缸,拿出葫芦瓶,倒了半缸子水递给这女子。女子双手接过缸子问:“你这水能喝吗?”就尝了一嘴,觉得没有苦味,其他都没有顾忌,一口气咕噜得干干净净。然后就喊着说:“奶奶赶紧来喝,这水清得很,一点都不苦,我去搲粮食来,多换一点,我们做点饭吃。”
老婆子拐着小脚,凑近一看,这箱子和花瓶太好看了,再往胡浪脸上一看,一副魍魉样子,估计也是个可怜人,怎么担着这么一副好家当。心里在犯疑惑,这里到处找水都找不到,还有卖水的人,真有点稀罕。瓶子里能装多大的点水,不会是骗人的吧。
老婆子还在迟疑,那女子双手端着个砂锅出来,里面差不多装满了麻麦,就说:“给我们换上一瓦罐子。”老婆子一听,就摸着女子的头说:“这娃傻着呢,就这么大的个瓶子,还能倒上一瓦罐子。”心想另一个的箱子是不是还有大点的瓶子。就问胡浪:“你的水阿门个卖的,换不换粮食?”
胡浪回说:“不换粮食,有啥吃的拿来点就成,你们喝点水,我吃点东西。”老婆子接着问:“换油不。”胡浪说:“油也不换。”老婆子心想,真是一碗油换不来一碗水。老婆子说:“屋里除了有点炒面,还有一点麻麦(炒熟的粮食),没有其它能吃的东西,要是换粮食的话,把你担的水我全要了。”胡浪说:“可以给你倒上一些,全都给你使不得啊,我在路上还要喝呢。”
胡浪就提起瓶子向瓦罐里倒水,刚倒了不多,心里陡然泛起嘀咕,这瓶子的水已经倒了好几缸子了,难道确实倒不尽吗,还是小心点好,就打开另外一个箱盖,拿出瓶子,向瓦罐里倒,把个瓦罐子倒满了。老婆子看见这情景,活了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种奇怪的事,这么小一个瓶子,难道是泉不成。就问胡浪:“你这瓶子是个啥物件,还能装这么多的水。”胡浪回答,我这瓶子叫葆光,舀不完装不满。
老婆子一听,赶紧把手戳到自己的护肚子兜里,使劲摸了半天说:“我这里有两角一分钱,多买上一罐子水成不。”胡浪吭迟了半天,心想这地方难道比歇马店还缺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