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引到的那番话。他想,他与她重活一世之事,抱元子或许是知晓内情的。
小道士将二人带到一个僻静的小院,他指了指紧闭着门的屋子。
“到了。贵客,师父就在屋中等你。”小道士笑着对钟离溪道。他好似半点没有察觉出钟离溪的异样。
章淮想要跟进去,却被小道士拦住。
“师父只见贵客,不见旁人。”小道士笑眯眯道。
“我怎么算旁人……”章淮不服气想要反驳。
“你在外边候着吧。”钟离溪推门而入,留下这句话。
章淮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家王爷的背影,又转头瞪了一眼小道士。
小道士浑然不在意,冲着他笑了笑,在院中的石案上沏起了茶水。
“先生与我在此等师父与贵客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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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溪进屋便看见抱元子正拿着蒲扇小心扇着案上的炉子。
炉中所煮的并非是茶水,真真米香传来,钟离溪微微凝眉,不知抱元子是何意。
抱元子似是注意到他,也不曾起身,只是笑看着钟离溪。
“王爷,我们又见面了。”他似是见到故人,热情感慨着。
钟离溪走到他对面,撩袍坐下,他看着炉子上,砂锅中慢慢沸腾锁冒出来的热气氤氲。他从袖中取出锦盒,放在案上。
“道长还是这般不拘小节,本王来此,连一杯茶都没有。”
抱元子闻言也不在意,笑了笑,看着案上的锦盒也没有多说。
“王爷不缺一杯茶。”
“那本王缺什么?”
抱元子看着钟离溪,却没有直接回答他,他在心底叹了口气,方外之人本不该掺和其中,只是他到底还是没忍住。
“王爷可记得去岁,老道与你说的那番话?”
钟离溪一哂。
——《南华经》道是: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王爷若回长安,务必常想此言,凡事切忌过激,否则事与愿违是小。
什么哀莫大于心死的话,与他有何干系。他回长安所行之事,皆徐徐图之,又何曾过激。
钟离溪回想着那段话,一如当时在心中反驳的那样。然而,他眼底倏地危险了起来。不对,唯有知知一事,不曾在他意料之中。
“看来王爷总算是想到了。”
“道长这话是何意?”他望着抱元子,语气之中尽是不可忽视的危险。
抱元子轻叹一口气。
炉子上,已然沸腾的砂锅,热气扑腾扑腾冲着盖子,发出声声响声。
“王爷可知这是何?”抱元子望着炉子问道。
“老道士何必这般故弄玄虚。你等着本王来,难道不是要说什么?”钟离溪轻哼一声,看着抱元子道。
抱元子拿起旁边放着的碗勺,揭开盖子,里边俨然是一锅澄黄的粟米粥。他舀了一碗,推到钟离溪面前。
“王爷此刻心中定然有不少疑虑。”抱元子道,“那便先请王爷尝一尝吧,这黄粱粟米。”
粟米黄粱。
钟离溪怔忪端起粥,粟米的香萦绕着他,他喝了一口,只觉莫名有些熟悉。
抱元子叹道:“王爷若是疑虑,便去看了看吧。”
钟离溪望着抱元子,他就在他眼前,可他的声音却越来越远。
他似是灵肉分离,临川小筑熟悉的景象在他眼前豁然出现。
抄手游廊上,他看着两个丫鬟端着汤药边走边私语。
——听说殿下给山五娘子送了一扇美人绣屏,那屏风上可是殿下亲自画的山五娘子。
——山五娘子毕竟是未来的王妃娘娘,殿下亲自作画也无可厚非。
——嗳,你说等到山五娘子过门,咱们伺候这位可如何自处啊?
一个丫鬟小心看了看四周,见没有旁人才道。
——你怕是不知,宫中那位贺先生重伤,生死未卜。宫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