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问学得咋样,搁这惯不惯,蚊子多不多,两女孩一替一句地回答,末了,丽君问:“大叔在这也有亲戚?以前怎没听说过”。
“啊”,侯解放说:“是我老姑,早年当过兵,后来嫁给一个军官,塔山阻击战时老姑父的右腿扔在山上了,我那老姑抬伤员时腰部中了一枪,到现在阴天下雨都疼,比天气预报还准,全国解放后就一直住在抚顺,二顺子六七岁那年我带他来过一回,现在变化太大了,”老头子喝口水继续说:“如果这边不来人接站我还真找不着,这变化真是太大了”。
侯艳问:“你们上这咋没人来陪?”
侯解放说:“本来长春来的你表哥于申来陪,昨天听他说要钻什么防空洞,今早找他没找着,可能回长春了,你华姑一个月前上北京了,你姑父跟她一起去的,你李叔李婶都在医院工作,太忙,昨天团圆饭都没吃好,俺也没麻烦他们,也没说你在这儿,怕他们挂心,小婷婷正复习考大学就更不敢给她添乱了,你姑奶让我们多住几天……”侯解放眼圈红了:“俺说家里还有农家活儿扔不下,唉,你李叔把我们送到南站,我就硬让他回去了,这有个电话号码”,侯解放从上衣兜里掏出个纸条:“你抄下来,不到万不得以别麻烦人家”。
侯艳抄下来又把纸条递给他爸,问:“红卫哥是今年大学毕业吧?”
侯真一捂腮帮像牙疼似的抽了口气,
侯艳问:“怎么啦?”
“真酸!”
“大哥你……”侯艳满脸通红跳了过来使劲儿掐他:“让你酸让你酸……”
侯真笑得喘不过气来,连连告饶,丽君也咯咯直笑,侯解放笑着拉开他们说:“瞧你俩也不怕人笑话”。
丽君想起什么问:“小艳说的是不是小时候扒女厕所的那个陈红卫?”刚说完脸一下红了。
“是”,一提起陈红卫侯解放话更多了,侯真兄妹知道他父亲要讲啥,而且已听过多次,侯解放总讲陈红卫扒女厕所那一段特有意思,其次丽君没听侯解放讲过,只听侯艳提起过有这事儿,毕竟两个月没见面了谁也不愿扫这个兴,果然侯解放讲的还是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