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涛靠近了门帘,关切地说,“不就是少去一天太医院吗,太医院没你又不是会塌了,身子是自己的事,还是悠着点儿吧。”
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回答。
洪涛等了半天,又喊了句,“飞雪?”
依然没有回应。
这个时候洪涛觉得有些不妥,马上掀开了门帘,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沈飞雪。
只见她两鼻流血,右手上也沾了血,双目紧闭,呼之不应。
洪涛一看大吃一惊,连忙唤来外面忙活的奴仆,把昏迷不醒的沈飞雪安置在床上。
洪涛一看沈飞雪脸色灰白,指甲却是诡异的灰蓝色,便知她十有八九是接触到毒物了。
他抽出沈飞雪的手腕,替她细细把脉
,她的脉象平和有力,张弛有度,一点都看不出异样来。
洪涛不禁觉得十分古怪。
沈飞雪看起来是中毒了,但她流出来的血却是鲜红的,用银针试过,也没有变色。
但她脸色灰白,就像一个失血过多的人一样,而且指甲的灰蓝也在印证着洪涛的想法。
洪涛从没见过表里如此不一的病症,一时竟束手无策。
他神色有些凝重,转身问向扫洗的小厮。
“昨夜是你留夜,姑娘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之时可有异样?”
小厮见洪涛语气急促,知道此事重要,马上回道,“戌时。小的当时还问飞雪姐姐要不要用晚膳来着,但她没应我,自顾自就进了房间,看样子好像急着要去做什么事似的。”
洪涛又问,“那后来姑娘用过膳没有?”
小厮摇摇头,“飞雪姐姐连锅里的饭菜都没碰一口,今早还是原封不动的。”
洪涛听了那个小厮的话,更加百思不得其解。
他环顾了房内一周,终于在书案上发现了还没来得及收拾好的药案。
当他看到那页药案上的名字时,他震惊得无法言语。
二十多年了,他以为他早已忘记这个名字,没想到今天,在沈飞雪的书案上,再次看到。
他双目紧紧盯着这个名字,良久以后,才看向卧榻之上的沈飞雪。
“师傅,是你吗?”
洪涛心中默念了一句。
这个沈润之,就是当年洪涛叛逃师门后,教授他天下毒物本领之人,
在二十多年前的一天,突然失去了踪影,音信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