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食那些都检查过了吗?有没有异常的?”赵崇德问道。
小管事拍着胸口保证,“都是新鲜的蔬果,麦米都是用的仓库里拿出来的,淘洗干净才放在食盘里的。而且之前都是这样投喂的,从来没有出过岔子。”
“那水呢?”赵公公一步步排查。
“水都是今天从异兽馆里的那口水井打上来的,我们几个都喝过了,都没问题。”
“现在已经是初夏,会不会是今年热得慢,动物们发情的时间都拖长了?”赵崇德俯身捡了一根地上掉落的孔雀毛,放在鼻子侧嗅了一嗅。
“即使是以往发情的季节,都不曾像现在那样热闹过啊。而且每种飞禽走兽发情的时间都不一样,有些在初春,有些却在深秋,眼下却都癫狂起来了,这事不太寻常啊!”小管事一边拿了个扫把驱赶前来讨食的莫莫兽,一边回答道。
“那你说说,最近有什么跟以前不一样了?”赵崇德也百思不得其解。
“让奴才想一下......”小管事擦了擦头上黄豆般大的汗珠,硬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赵崇德望了望周围的环境,用鸡飞狗跳来形容也不为过了。他环顾四周,突然目光停留在一个角落之中。
“褥子!什么时候放上去的?”他惊呼一声。
“运回来当天晚上就用上了。那个褥子也确实好用,素日值班守夜的,一晚上下来总会被蚊虫咬好几个包,即使熏上艾草也于事无补,那些蚊虫一只只像饿疯了一样,见人就咬。但在异兽馆之内铺上那些新褥子后,一晚上都没有蚊虫的踪影,这方子可真神了!”昨晚守夜的公公少了蚊虫的滋扰,半夜还睡了个香甜的觉。
“蠢货!那些褥子有问题!”赵崇德啐了他一口,气愤地说。
说完这话,赵崇德吩咐下去,让几个公公穿上长衣长裤,手上带了护套,脸上罩了纱罩,把那些铺在何处的褥子一一拆开。
那些褥子经过了一晚上,早已落了不少动物的粪便和羽毛,那些公公们忍着恶臭,把褥子用剪刀一个个剪了,把里面的棉花全部掏出来,外套的布料则放置在一侧。
赵崇德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棉花飞舞,表情有点莫测。
连续剪了十多个药褥子,都没发现异常。
直到一个小太监惊呼一声,“咦?这个褥子摸起来有一点点不一样?”
众人马上停下手中的动作,凑了上去。
那个褥子看起来和其他褥子毫无差异,如果不是上手去摸,根本看不出当中的分别。
填充那个褥子的棉花并无异常,差别就在于缝制褥子外套的那个布料上。
其他褥子的布料摸上去有一点涩,但这个褥子摸上去却有一点异常的滑,像覆盖了一层粘液一样,那种粘液干了后使本来偏软的蜡布变得有点干硬。
但那种触感的差异极其小,对于长期从事粗活的老公公来说,他们的手上茧子密布,根本就摸不出来分别。
也就只有新来的小太监皮细肉嫩,即使戴上护套,还是能一上手就已经发现那个褥子的与别不同。
“取两盆水来!”赵崇德马上吩咐下去。
很快,一个高个子的公公打了两盆井水来,那个小太监在赵崇德的授意下把那块与别不同布料和另一块褥子剪下来的布料分别浸入那两盆清冷的井水之中。
泡着稍微干硬的布料的那盆水,本来透明清澈的井水,逐渐浸出一点点茶色,那色泽越来越浓,靠近仔细一看,似乎带有一点点药材的渣末,若有若无地悬浮在茶色的井水之中。
而另一盆井水,泡了很久都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清澈如初。
众人看到这一幕,不知道如何是好,纷纷看向赵崇德的方向。
只见赵崇德望着那盆井水出了神,他掌管异兽馆十余年,从来没有试过出这种状况。
他只需要片刻,马上就理清楚导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