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很是耳熟,司徒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迟疑了片刻,才试探性地对着那隐在黑暗中的人影道:“穆池前辈?”
“唰”的一声轻响,桌旁的烛火亮起,穆池没有什么表情的一张脸,在暖黄色光芒的映衬下,似乎多了几分温度。
穆池居然真的深更半夜出现在她房中,司徒清简直怀疑自己还在梦中。
她怔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连忙问道:“穆池前辈,你怎么会在这里?莫非是梁谦道友他遇到了什么难处?”
穆池瞥她一眼,若有所思道:“你似乎很关心梁谦。”
司徒清摸不准他的意思,谨慎答道:“同为修道之人,梁谦道友若遇到什么难处,不单是我,整个天神殿,都会出手相助的。”
这算是个滴水不漏的答复。
穆池垂下眼睑,半晌没再说话。
他面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司徒清完全判断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诡异地沉默片刻后,司徒清忍不住了,再次开口问道:“穆池前辈究竟有何事要同晚辈说?”
穆池抬眸,道:“今日,我把一件东西,交给了褚光真人。”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司徒清领悟不到其中要领,又问:“不知穆池前辈交给褚光真人的,是何物?”
穆池不答她的问题,自顾自说下去:“这东西若利用得当,应当可以除掉新出世的魔尊。”
有望除掉石泽的宝物,一旦为世人所知,毫无疑问可以改变如今胶着的局势。
司徒清本想问得更仔细些,可张了口才反应过来,穆池不见得会答她的问题,便又把满肚子的问题强行咽了下去,耐心等着他再开口。
穆池很快继续说了下去:“最适合使用这东西的,就是我的徒儿,梁谦。”
说到此处,他突然停顿下来,垂眸不知望着何处,许久都未再开口,一直到司徒清耐心耗尽,忍不住唤了他一声:“穆池前辈?”
穆池回过神来,道:“你应当知晓,想要使用效用强大之物,总要付出一些代价。”
想要毫无损伤地除掉石泽,果然还是天方夜谭,不过只要是能除掉他,付出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司徒清问:“敢问穆池前辈,这代价是何?”
“白日里,我已清清楚楚地同褚光真人说过。”穆池道,“你自去问他吧。”
说罢,他不再理会司徒清,慢悠悠站起身,径直走向房门,临要推门而出的前一刻,他突然停住脚步,微微侧目看向摆在桌上的香炉。
司徒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瞧见那香炉里头,还剩下大半支已经熄灭的安神香。
难怪今夜睡到半途就醒了。
想来是穆池进了房间,发现这安神香,为了让她醒来,便把安神香给掐断了。
穆池抬手指向香炉,一道淡金色的光点自他指尖流出,直直扑向香炉,里头那大半支安神香,顷刻之间化作一滩齑粉。
他没有解释为何要这么做,只淡声道:“这香,往后莫要再燃。”
司徒清正要问他不能燃香的缘由,他却不再停留,毫不顾忌地推门而出。
司徒清愣了片刻,才翻身下床,拖着伤腿,匆匆追了出去,“穆池前辈!”
房门外空空如也,哪还有半个人影。
没了安神香,又是一夜无眠,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司徒清简单洗漱了一番,就拄上木枝,朝正殿行去。
她赶到正殿外时,孙钊正守在殿门外,见了她,他有些惊讶,问道:“司徒姑娘,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有些事情想要问褚光真人。”司徒清道,“孙钊师兄可否帮我通传一下?”
孙钊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有些为难,“司徒姑娘还是回去吧,今日,恐怕不行。”
“为何?”司徒清追问。
孙钊没想着瞒她,老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