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池来找褚光真人的事,很快传遍了天神殿。
年轻一辈的弟子,都是听过穆池名号的,却很少有真正见过他的人。
听闻穆池正与褚光真人在正殿之中议事,不少弟子都赶了过来,他们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引得隐居多年的穆池下山。
弟子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拢在正殿外头,不住地往里张望。
紧闭的殿门在半个时辰后,终于缓缓打开。
穆池出来时,重新戴上了斗笠,守了许久的弟子们没能瞧见他的模样,多少有点失望。
褚光真人堆着满脸的笑意,亲自送他出来,见到围拢在门口的众弟子,他面色一沉,斥道:“你们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护山阵法都加固好了吗!”
被他骂过后,众弟子顿时作鸟兽散。
训走了弟子,褚光真人重新挂上了笑容,唤来守在殿门口的孙钊,吩咐道:“钊儿,你这就带穆池道友,去找一处房间住下。”
孙钊应了声“是”,褚光真人又叮嘱道:“别忘了挑一个朝向好,住着舒适的房间。”
他极力表现得热情,穆池却不怎么领情,只淡淡道:“不过小住一夜,不必如此麻烦。”
“不麻烦!”褚光真人连忙摆摆手,“怎么会麻烦,钊儿,还不快带路!”
“是!”孙钊躬身行了一礼,“穆池前辈请随我来。”
去房间的路上,穆池没有说一句话,孙钊作为晚辈,也不好主动搭话。
一路沉默地走到了房间门口,孙钊看着穆池迈步跨进房中,方行了一礼,打算告退。
走出不过两步,身后突然传来穆池略带冷清的声音:“等一下,我有事情问你。”
他的语气很淡,仿佛不含什么感情,却透着一股子不容置喙的霸道。
从褚光真人的态度中也看得处,穆池可算是天神殿的贵客,孙钊自然恭恭敬敬应声:“穆池前辈请问,晚辈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们天神殿是不是有一名女子,她…”
说到此处,穆池停顿下来,似乎在思索什么,片刻后,才继续道:“灵脉似乎有些残缺。”
说到灵脉残缺之人,放眼天神殿,孙钊只能想到一个,但他想不通,穆池为何突然提到这个。
“是有。”孙渣试探性问道,“穆池前辈找她有何事?”
穆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兀自继续问道:“她住在哪处院子?”
穆池的脸隐在斗笠后头,孙钊看不出他的面色,只能试图从他的声音中判断他的情绪,但他的声音依然是冷淡的。
孙钊心道:穆池毕竟是名扬天下的修士,还是梁谦的师傅,定是不会在天神山上,对天神殿的弟子不利,许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思及此,便老老实实将司徒清的住处告知。
得了想要的答案,穆池不再开口,只挥挥衣袖,示意他出去。
“这位穆池前辈真真是个怪人,性子如此冷淡,究竟是如何养出梁谦道友那样,侠肝义胆的徒儿来的?”抱着这样的疑惑,孙钊默默退了出去。
…………
这两日来,司徒清腿上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阿瑛和谢宝悦给她送了疗伤的药膏,她每日涂上几次,现下不借助木枝,也已经能走上几步。
就攻打石泽一事,九大世家起了分歧,虽然谢宝悦有意瞒着她,但她多少还是听说了些。
这事情整日萦绕心间,她时时会想,如果当时在黑幕结界之中,她不曾提出要撤离,他们是会成功除掉石泽,还是会全军覆没呢?
不过,已经过去的事情,不管她再如何绞尽脑汁地去想,也注定不会得出任何结论。
为了让自己少想想这些令人头疼的事情,她只好每夜早早躺在床上。
最初的一日,她在床上躺着,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硬生生睁着眼睛躺到天明。
这样生生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