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戒律堂罚跪一日。”
丢下这句话后,穆池转身离去,没再看梁谦一眼。
梁谦撑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转弯处,才长舒一口气,倒退几步,靠在一旁的树上。
他的头垂得很低,司徒清看不清他的面色,只好小声唤他:“梁谦道友,你没事吧?”
“没事。”
他抬起宽大的袖摆遮住脸,瓮声瓮气道:“让司徒姑娘见笑了。”
司徒清凑近了些,清了清嗓子,故意夸张地开口:“想不到啊想不到,梁谦道友竟会因为挨了一顿打,就偷偷地躲着哭,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谁说我哭了!”
梁谦撤下衣袖,“俗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堂堂一代少侠,千人敬仰万人崇拜,怎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哭!司徒姑娘可千万别乱说!”
“没关系的。”司徒清道,“梁谦道友想哭便哭吧,我是不会嘲笑你的。”
梁谦哭笑不得道:“先前怎么没看出,司徒姑娘竟是如此善解人意。”
“你现在发现也不晚啊!”
插科打诨几句,见梁谦情绪好转,司徒清转过身,顺着山路继续往上,“别磨蹭了,快走吧,我这么善解人意的姑娘,迫不及待要帮受伤的道友上药了。”
梁谦轻笑一声,配合地打趣道:“我竟有如此殊荣,能劳司徒姑娘亲手为我上药!”
“既然知道是殊荣,你还不快些走!”司徒清道,“若是拖得久了,我怕是要改变主意了!”
“是是是!这就来!”
梁谦领着司徒清一路登上峰顶,停在一处院子跟前。
那院子很小,只有一间房,房中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木床,一套桌椅,多余的摆设一概没有,一眼望去,实在没什么活人气息。
房中可供坐下休息的,只有那唯一一张椅子。
司徒清四下望了一圈,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这是梁谦道友的房间?穆池前辈他,不同你住在一处?”
梁谦面色如常道:“我十岁流离失所被师傅捡回家,至今已同师傅生活了八年,只有最初的一年,他与我同住一处院子,此后的每一年,他都住得离我很远。”
穆池此人,果真有些奇怪。
司徒清没同梁谦客气,拉了房中唯一一张椅子坐下,正想再说些什么,便见梁谦一屁股坐在木床上,大大方方脱去外衫,笑嘻嘻道:“我身上这些伤,可就要麻烦司徒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