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面色不改,咳了两声,“你不小心睡着是因为你喝药喝睡的。”
封扬:“…………”
江舟郅:“…………”
两人明明哪里都觉得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最后此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翌日。
院落弥漫着如烟的白雾,碧蓝的天幕迸出一缕银白的光。
秦晖月睁眼就看到坐在一旁的尧光道人,他身着深色道袍,道袍衣领整齐,面容挂着浅笑。
见秦晖月醒来,他唇边浅笑弧度加深,“感觉怎么样。”
秦晖月睁眼那一刻先是迷茫,然后是怅然。
她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尽了陆湮的前生,知道了许多她不知道事。
陆湮一生都在为她而活,为她追名逐利,为她机关算尽。最后却如水中捞月,大梦一场。
原来她竟欠了他那么多。
她若有所思的盯着帐顶,心中茫然一片,明明触及了真相,却又陷进了一个更大的疑团中。
她对陆湮真的只有恨吗?
她很想问自己。
不过答案为何,好像已经不是很重要了,人都不在了。
“在想什么?”尧光道人见她不说话,继续问。
秦晖月扯了下唇,坐起身,“在想刺杀的事。”
她没对尧光道人道出真相。
因为她不知从何说起,更不知怎么张口。
尧光道人微不可见的挑了下眉。
很意外,她居然没提陆湮。
昨晚她哭成那样,还以为她醒来以后会继续呢。
不过这样才对,哭是最无用的表现,事已至此,唯有继续往前走。
她可是要成为帝皇的人。
“刺杀的事怎么了吗?”
“刺杀的人不对。”秦晖月垂下纤长的眼睫,“刚开始那波刺杀和后面的人不是一起的,也就是说对我出手的不止一方。”
她垂着头,鬓边碎发垂落,在晨光中透着静谧的温柔。
尧光道人唇角撩起,透着浅淡的笑,“贫道也是这么想,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去邕州城。”秦晖月当下决定。
虽然知道刺客有两波,可是她没有更多的线索,但官兵有问题她是确实知道的,不如就先从官兵下手。
想到这些人算计她,以致陆湮意外掉落江水下落不明,她就恨不得立即把幕后之人揪出来丢到江水里,让他们也尝一尝掉落江水的痛苦。
她冷着脸,狠狠掐了一下手心才忍住翻涌的内心。
“邕州城啊,那可有好戏看了。”
尧光道人的嗓音透着玩味的戏谑。